初七这天一大早,简挺就往殡仪馆赶去,八点半就到了。
果然,铭德厅前黑压压站了一大片人。
简挺正要朝人群走去,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简弟,你怎么也来啦?”
扭头一看,是花梦蝶!
花梦蝶朝一旁努了努嘴,说:“走,到一旁说会儿话去。”
俩人来到无人的僻静处,简挺问起元氏的死因。
花梦蝶消息灵通,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得一清二楚,就把西门盛与秘书萍萍的床上风流,元氏大闹盛大集团,儿子西门定又对萍萍意乱情迷,父子因萍萍反目成仇,后来西门定又与萍萍暗自私通,西门盛无奈只得将错就错,欲娶萍萍为儿媳,元氏气得背过气去,一命呜呼……这一切根根梢梢,统统道来。
简挺听了,不胜唏嘘,说:“哎呀,这一家,也真是够乱的啦。西门盛也真是人在事中迷,这不是硬生生把妻子气死了吗?”
花梦蝶也感叹说:“是啊,元佩玉哪里能忍下这口恶气,结果,唉,也是大限到了,一口气没透过来,就驾鹤西去了。这都是西门盛父子俩作的孽啊。走吧,简弟,既然来了,咱也过去和西门盛照个面。”
花梦蝶先到了行礼处,也代简挺行了礼。之后,俩人走进大厅,与西门盛见了面,握手致意。
吊唁厅内,庄重肃穆,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元佩玉的遗像。遗像上的她,面带微笑,似乎在俯瞰着人世间的芸芸众生,在冷眼旁观着世故炎凉。两侧是一幅挽联,上联是:“音容宛在,懿德长存,南柯梦里,望云思亲”;下联是:“慈颜已逝,风木与悲,寿终内寝,鹤驾西天”。
遗像的下面是水晶棺,水晶棺摆放在鲜花丛中。
大厅两旁,是数不清的花圈与挽联。
大厅内,西门茂、西门彦、西门慧、楚天野等近亲都在。西门妮影双眼哭成了红肿的桃子,西门定披麻戴孝,躲在一旁。
当然,萍萍这个未过门的儿媳,是不敢来出头露面的。否则,还不被西门妮影给撕吃了。
卫军、向天啸等集团公司的人,在忙碌着摆花圈、挂挽联,一个个面色沉痛,如丧考妣。
眼前这情形,让简挺触景生情,百感交集。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走完啊。
同时,不论你是身居庙堂的高官,还是身家过亿的富豪,每个人生命的终点都是一样。重要的是,在你在生命中,有没有专心做过你在乎的事,认真对待你应该认真对待的人。
正这么天马行空地想着呢,已经将近九点整了。只见一群人前呼后拥,跟着一人进了大厅。不是别人,正是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王智化。只见他步履沉重,走到西门盛跟前,重重握住西门盛的手,说:“西门董事长,要节哀顺变呀……”
见副市长已到,主事者招呼厅外的人群排好队,鱼贯而入,遗体告别仪式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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