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太子妃和孙良娣仍旧跪在地上。
听了此话,太子妃是面色一僵,紧紧地抿了抿唇,手攥成了拳头。
“太医可瞧仔细了,还是先把脉的好,莫要这般早下定论,我瞧着姜侧妃身子是好得很。”
太医也并未开口再询问什么,便是伸手把起了脉来。
太医把脉,殿内静谧非常,无人敢发声惊扰。
这也是规矩。
姜浓望着那太医面色沉静,探索之色,也是心中难熬。
她,身子也是方才被姜茹推拉之时有碍的,可到底是如何,她也说不清楚。
总之是心慌烦闷,身子乏力,算着日子,或是癸水即将来临之祸。
照着从前,癸水来时,她便是会有几分身子乏力,下腹不适之感。
刚是要询问太医一句,那太医就是猛地看向姜浓,眼神僵直,一眨不眨地盯着,沉声道:“侧妃,这些时日可是有不适,乏力头晕,嗜睡之感?亦或是恶心呕吐?”
太医此话一出,便是弄得整个碧霄宫静得异样。
连着外头偶有的风吹过门窗的声音都是能听清几分。
皇后娘娘身子僵硬,难以置信地望着姜浓。
那跪在地上的太子妃和孙良娣,皆是睁大了双目。
皆是女子,太医此问,并不寻常……
姜浓也是被问得猛地一愣,呆呆地看着那神色紧张的太医。
道:“往日皆可,不过是嗜睡了些,旁的尚可……”
姜浓刚是说出口,就是见那太医连忙松开了手,朝着皇后娘娘,朝着姜浓大声道:“恭喜皇后娘娘,恭喜侧妃!侧妃此乃喜脉!实乃大喜!”
然而,皇后娘娘并未因此动容,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妃和孙良娣道:“此为太子亲定,待今日太子归来,本宫与太子再行商议。”
孙良娣显然仍有不甘,可见到皇后娘娘不容置疑的神色,便是只好忍下。
“郡主之事另当别论,可今日你接连犯错,如此百姓泼妇行径,实属难堪,私自外出,挑唆郡主,出手伤了太子妃,必是要重重责罚!”
孙良娣趴在地上,求皇后娘娘责罚:“妾知妾有罪,可妾身也是情急之下,无奈之举……妾实则不舍郡主,殿下莫名下旨惩治了妾,夺走了芯儿,妾又不能出院一问究竟,不知芯儿可有吃好用好,可有再犯错……便是逃出来,只想与芯儿一见,若是不然,在那院内,妾怕是真要疯了。”
说着,孙良娣就是朝着这边同样跪在地上的姜浓,重重地磕了一头:“还望姜侧妃谅解我之过,是我未曾教好郡主,便是冲撞了侧妃,冲撞了殿下,侧妃便是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母女吧。”
“在这东宫,我们母女无依无靠,便是只有彼此了,若是再失她丢她,我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姜浓望着那说得句句真切的孙良娣。
她如今是发丝凌乱,浑身也是弄得脏兮兮的,不似一个主子。
瞧着是真真切切地可怜极了。
可到底,她管不得其他,身子的不适之感越发强烈,更是不想和这孙良娣多说一句废话。
“你已受到惩罚,那事已过,你如今无须同我行此等大礼,我受不起。”
孙良娣显然没想到姜浓会如此答复,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你,你怎可这般……”
似想到了什么,孙良娣继续做小伏低,一副受了委屈的样:“我合该同你道歉,郡主犯了错,也是和我过于娇惯她,惹了祸事就是我的错,侧妃是生我的气也是应当的……”
“若是芯儿能似你院内所养的暻儿般听话懂事,我便是死也甘心的。”
姜浓皱着眉头,并未看她,也不似从前那般给她好脸色看。
这边的太子妃也是凑着来了一句。
“是啊,听说妹妹院内的暻儿,已然是识字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这般小的孩子,能识字,说出来怕是也无几人信的。”
“听说郡主上次不仅冲撞了妹妹,还冲撞了那暻儿,可冲撞了妹妹虽是过错,可若是孩子之间,争闹也是正常……妹妹可不能因着那孩子受了委屈,心中暗怪了郡主。”
“我瞧着妹妹的脸色,怎这般不好?可是身子不适,也的确是我不好,方才情急之下,便是拉着妹妹跌在了地上,是姐姐的不是,妹妹可是身子不适?”
姜浓面色冷清,看着那虚假笑着的姜茹,唇勾了勾:“姐姐倒是当真心疼妹妹,那般多的奴婢丫头在跟前,姐姐只抓住了妹妹,要拽着妹妹一同落地。”
听了此话,太子妃面色一僵,面上的惭愧之色险些维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