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不予忍下心里的厌恶,克制着极大的耐心去找严不渭理论。
严不渭正带着人忙着圈明早比赛的场地,对大哥的质问浑不在意:“不过玩个游戏,多大的事。”要不是请了郡主和林大人,场地他都不圈,绕着林子跑去,射的最少的,还要给他们发个‘废物’勋章。
“你管这叫‘玩个游戏’?你兴师动众,就是‘玩个游戏’,你知道徐老他们的子孙多忙,就为了上山陪你‘玩个游戏’!”
“忙可以不来,不过打个雁罢了,又不是给你我吊丧必须来必须到场,多大的事。”
严不予气的火冒三丈,给你吊丧:“可现在徐老他们都去通知他们的子孙了!”
“那不正好,人多热闹。哥……不对,哥,你是不是生气了?有什么可生气的,梁叔吹他家小儿子厉害,还提我小时候推他小儿子的事,那就拉出来比比,他乱吹,还不准我看个热闹。”
这是看热闹吗!把他们的子孙聚过来给别院!他是不是想拉拢那些人!但严不予看着严不渭一脸无所谓的脸,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何况区区几只雁就给一座别院,别人怎么想严不渭,只希望那些人更多的是看到严不渭的不靠谱。
事实上,山下住着的老将军们感觉严不渭不靠谱的人大有人在,可二公子给的太丰盛,又有种不捡就便宜了别人的感觉。
除了被重点点名的梁将军和徐老好意思出自家有本事的儿孙,只有几个不在乎脸面的大老粗不觉得看中别院丢人,立即叫了自家箭法最好的儿孙。大多数磨不开面子又想一试的,多找的是家中旁支的子弟,尽量给自己留一些不逐财谋利的傲气。
陈将军最绝,不惜让人带来了他一直压着的二弟家的嫡子,虽然他不想这一家出头,但心知这侄子的能力,如果他能帮他赢来避暑山的别院,也不是不能给他一点好处。
……
清晨的山间刚刚露出一抹柔白,避暑山的瀑布前已经聚了不少人。
因为父辈都是多年好友,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认识,就是不熟的,也在军中见过。
“世子真是有意思。”徐良走到梁友文身侧,看着火堆旁来来往往的人,要笑不笑。他们两人关系最近,有些话也方便说。
梁友文眉头紧皱:“更有意思的是,我爹也跟着胡闹。”身为骁骑营副统领,他竟然一早来这里跟人比箭,赢了胜之不武,输了贻笑大方。他都不知道他爹是不是凉风吹多了脑子不清楚才跟着二公子胡闹,为了一个赌注把他骗上山,说什么病了,他看他爹脑子真病了!
梁友文没有转身就走,是因为看到了徐良,徐良竟然也被他爷爷骗上来了。只能说这几个老人家,都老糊涂了。
徐良觉得还好,就当出来吹吹风:“胡闹归胡闹,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就让人看笑话了。”
“你当我不知道。”梁友文并不高大健硕,反而带着一丝斯文的儒生气,但在场的人都不会小看他的能力。
“梁统领,徐大人。”
“嗯。”
“梁统领、徐大人。”
两人点点头,在这里像两只小猴王一样被人问候着,使梁友文的脸越来越黑:“不行,我得走。”
徐良拉住他:“和善点,都看着呢,想想以后就能在这里有个别院,是不是也能忍一忍。”
不能:“……”
“诶,看左边那几个,是不是没有见过?”
梁友文不情不愿的看过去,的确没有见过。
“小心点,为了别院,有些人不定请了什么人来,你可千万别阴沟里翻船。”
梁友文整个人都不好了:“严二是不是故意针对我,小时候他就……”
“叫世子,已经是世子了。”
“所以他现在能玩的花样更多了!”
“说的对。”
梁友文、徐良说着话,突然同时看向一个方向:“宋石?是不是宋石?”
“他怎么来了?”
“也参加打雁?”两人默契的向宋石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梁友文的错觉,他觉得宋石给他的感觉变了,但以前宋石跟他们也不是一个面上的人,宋石做事低调没有存在感,不跟嫡系接触来往,若不是个人能力太强,他们也不会注意到他。
但不知为什么,安国公前段时间突然召集所有部下,将宋石推到了台前,使他的身份今非昔比。可他的变化,好像又不止来自身份的转变:“宋千总。”安国公府的话事人,理应他们先见礼。
“梁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