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月:“我先问你,这郑婉儿是不是挺清高的?就是虽然说话温温柔柔,但其实特别有距离感?”
李金娇一拍手:“哎呀,姑娘您说得真对。听说这婉儿姐姐,连贵人搭她一下小手,都要告一句自重呢。”
季鸣月哈哈一笑:“你看你,你学人家也只学了一半,这就是问题所在。”
“哦?姑娘这是何意?”
季鸣月“啧啧啧”地竖起手指头摇了摇说:“其实不明白也不怪你们,毕竟女伎这一行严格来说也是服务业的,你们觉得只要讨好客人、让客人开心就能赚钱,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只是最底层的逻辑思维。”
“尤其像你们歌伎,是不是从小便被教育如何服侍男人、让男人开心?唱歌的嗓子要娇美,跳舞的姿态要弱柳扶风,就连念诗作画,也得凸显几分自己的哀怨情愁,扮的是柔弱可欺的依附者姿态……可是你看郑婉儿和如今的任娇娇,她们也是如此吗?”
李金娇被她点出心中的疑惑,连忙摇摇头道:“非也非也,这两人皆是端着一副架子的!可她们是行首……姑姑说了,行首就是要有高姿态。”
季鸣月学她摇头:“非也非也。你仔细想想,她们二人定是在成为行首前就是这般了。”
李金娇真的仔细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婉儿姐姐……奴家不太知道,但任娇娇那个脾气我是从小看到大的,她几年前刚接客的时候,确实收到过几位客人的投诉,不过大多数还是夸她貌美声甜……”
说着说着,她仿佛想通了什么,一拍桌子道:“所以姑娘您的意思是,我也得端出一副架子来,而不是见到个人就低声下气地笑脸相迎?”
“不不,这也不是重点。”季鸣月不吝赐教,“你应该先想明白,为何她们这般态度,也有人为此买单?追究其原因是二人的容貌气质上乘、才华绝代,所以她们才有资本去清高。”
“容貌可以通过梳妆打扮,气质可以装模作样,至于才华,若没有天赋,自然是日复一日的勤学苦练,如此一来,待你色艺双全那日,不必装着清高,发自内心地便会瞧不起那些客人。”
季鸣月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这茶水确实不如任娇娇屋里的:“俗话说得好,男人就是贱骨头,得到了便不会珍惜。金娇姑娘,你如何想?
李金娇听得好认真啊:“这句话奴家也听过,说是……喜新厌旧,不过我们做歌伎的,自然是给钱就得办事……”
除了她,其他两人也听得入神,方景星嘟囔道:“我怎么没听过这句话?”
向思宁朝他礼貌一笑:“也许听过这话的多是女子。”
“漏漏、哦,我是说非也。”季鸣月摇摇手指头,“他们确实喜新厌旧,可难道先前的追求和示爱都是真的吗?里面又掺了多少杂质?若是真爱,为何转头又爱上了他人?”
李金娇迫切地问:“为何那?”
“原因便是,这种人有爱,但追根究底爱的是自己,他们追求你,为的是证明自己的魅力,所以得到你、满足了自身的虚荣和自尊之后,要么觉得你的档次也低了,要么觉得自己更有魅力了,便转而投向更能证明自己魅力的人……”
季鸣月看着她认真的表情说:
“女伎这行鱼龙混杂,歌伎乐伎饮妓(推销酒的)……虽说多数都是不卖身的,但以色侍人似乎是你们业内的默认规矩?只是‘色’一字追求天分,所以多数人开始研究‘侍人’。”
“金娇姑娘,伺候人如何好学?可你越会伺候,那些人越瞧不起你。若你真想混出点本事来,自然是要好好精进技艺了。居然还埋怨郑婉儿不与你说勾引人的手段,人家那需要勾引?一群想要得到她芳心来证明自己的男人都不请自来。”
李金娇还在愣神,向思宁就应和道:
“鸣月说的是,我听说,郑婉儿还在欢凡楼时的盛况,凡是请到她的文人墨客、豪门贵胄,出来都要大肆炫耀好几日,就连路过的猫儿狗儿也不放过,话里话外都说郑婉儿对他们如何笑脸相迎、如何……”
她勾唇一笑:“谄媚讨好。”
李金娇下意识地反驳:“我们欢凡楼的行首怎么可能会谄媚讨好?”
方景星惊悚地想起自己某一次去哪处聚会的时候,好像真的听到过谁家子弟说过这样的话,顿时有些无语:“话是从那些人口中说出来的,旁人又没见过。信不信全凭他们多能编。”
季鸣月补充:“还有信的人有多蠢。”
方景星就道:“嚯,那信的可多了。我就听过一个,说哪个歌伎哭着说让他等她赚够钱赎身的,还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甘愿当外室……边上他的朋友都羡慕嫉妒呢。”
李金娇听到这,半是无奈半是好笑道:
“实不相瞒,这样的事确实有不少,奴家也无法说那位公子说的话是真是假。不知道别家如何,我们欢凡楼里的歌伎,但凡是有些名气的,这些流言蜚语是少不了的。”
“先前有不少文人以郑婉儿为主角写话本小说,其中真真假假的故事我也瞧过,逼真得仿佛真有此事,糊弄了不少百姓。后来被店家明令禁止后,这才停歇下来,只是流言蜚语还是少不了。”
流言蜚语?
季鸣月刚刚激情为李金娇做打工人鸡汤演讲,仿佛才想起正事:“哦,那你可知道一些郑婉儿比较可靠的流言蜚语?”
比较可靠的……流言蜚语?
向思宁想那到底算真还是假。
“姑娘说的是郑婉儿为情郎提早赎身一事吧?”李金娇被她上了一课,对她印象好了不少,这会儿很上道了,“奴家确实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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