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眉头只皱了下,片刻舒展开,佯装若无其事道:“抱歉啊万同志。”
万春兰摇了摇头,抽回手道:“没事儿。”
等人走後,乔钰掩上门,将搪瓷缸子里的红糖水倒尽,又用肥皂水涮了涮,才重新坐回自己位置,吃起冷掉的早饭。
她咬油条的时候,彷佛那油条不是外酥脆内松软的食物,而像咬牙猎物的生肉般,表情透着狰狞。
呵。
敢耍她大哥?
什麽货色。
张战回来时,见乔钰在客厅坐着,翘着二郎腿,指腹节奏有力地磕着桌面,面色不愉,好像等着兴师问罪。
等等。
他记得自己没惹她吧?
所以,兴师问罪是针对谁?
“大哥回来了?”
“嗯……今天国营饭店有红烧肉,待会儿你多吃点。”
“这些先放一边,我有话说。”
张战刚张嘴,就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
他想转身去开门,就被一道窜去黑影率先拉开了门。
乔钰拦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来人,无视四周下班的厂员工看热闹的心思,道:“万同志?你来了!我想着你早上说有公事找我大哥,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要不你抽个时间点,到厂里找大哥?
你也知道我一年才来一次,每次与大哥相处时间不多,格外珍惜,你应当不忍心打断我们兄妹俩独处吧?”
万春兰张了张嘴,视线幽怨地落在张战身上,似乎是想找张战说句公道话。
张战:???
他寻思着,自己与这位万春兰同志相处时有分寸,即便对方告白,他也当时拒绝了。
周围只有小妹这只母蚊子的他,怎麽给予万春兰同志一种他会为她撑腰,而不顾亲人小妹感受的错觉?
昨夜还萌生过将就与这位万春兰同志共度一生的想法……
是他的错。
眼拙了。
“我妹说得对。”
万春兰眸底的光覆灭,乾巴巴道:“抱歉,是我逾越了,我这就走。”
乔钰在身後笑道:“天冷,地上雪厚,万同志回去的路上小心些,我们兄妹二人就不相送了。”
朝着四周的厂员工微微颔首后,乔钰掩上门,转身瞬间,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