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并没有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他很随意的跟李承业聊着过去,像是感情极好的老朋友那般,三人之间的气氛非常融洽。但没过多久,这样的气氛被孙磊打断。他来到厅堂,脸色阴沉躬身而拜。“驸马爷,卑职有要事禀报!”谈话被打断,琼瑶公主略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冲孙磊发脾气,停下来看着秦羽。李承业也面带浅笑的看着秦羽。秦羽知道孙磊不是那种鲁莽之人,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本想出去询问孙磊,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刻意避开反倒让李承业看轻了。而且,他不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大皇子这个已经被乾武帝明确表态,没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人。秦羽笑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有事直接说便是。”“是驸马爷!”孙磊朝琼瑶公主和李承业拱了拱手,然后语气低沉的说道:“驸马爷,熊川一个亲卫求见驸马爷,他知道当初与血狼军一战时的内幕,并且告知了卑职,还请驸马爷给卑职讨个公道!”秦羽微微一怔,随即大喜。“好!把人带上来,本驸马一定给你讨个公道!”“谢驸马爷!”孙磊躬身而拜,随即转身离去。李承业盯着孙磊离去的背影,惊疑不定的问道:“这位不是鼎丰大营的大都督孙磊吗?他怎么在你家中?刚刚所说什么意思?”琼瑶公主不问府中琐事,对此也是一无所知,闻言也是好奇的盯着秦羽。秦羽点点头。“大皇子殿下你说的没错,此人正是孙磊。”随即,秦羽言简意赅的把孙磊的遭遇告诉两人,大皇子闻言怒不可遏。“混账!”“简直岂有此理!”“军中竟然出现这等败类,罪不可恕!”对于李承业的反应,秦羽一点都不意外,是个人都会感到愤怒,琼瑶公祖此时也是满脸怒色。但接下来李承业说的话,让秦羽感到非常吃惊。“父皇也是昏庸,此事明摆着孙磊被人陷害,却如此严厉的惩戒,着实令忠君爱国之人伤心!”秦羽怎么都没想到,李承业会如此口无遮拦,当着他和琼瑶公主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其他皇子都对乾武帝畏之如豺狼。他是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种话的?难道他被乾武帝教训的还不够?吃惊之余,秦羽提醒道:“大皇子殿下,慎言!”琼瑶公主脸色微变道:“承业哥哥,这等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怕是会有麻烦。”李承业不以为意道:“没事,在妹妹和妹夫面前,我有什么不敢说的?”话音一落,孙磊带着一个侍卫走了进来,连忙跪伏在地行叩首之礼。“小卒杨峰,拜见驸马爷,拜见大皇子殿下,拜见公主殿下。”杨峰神情有些紧张。显然,在来的路上孙磊告知了在场三人的身份,都是他这种无名小卒平日里没有资格见的存在。秦羽感受到了他的紧张,语气柔和的说道:“起来吧,放松点,不用紧张……”他话还没有说完,李承业就插话道:“快说是怎么回事,你不用担心有人打击报复你,本皇子会保护你!”杨峰微微一怔,看向秦羽。显然,他更信任秦羽,否则也不会直接来秦羽找他。秦羽点了点头。“说吧。”“是,驸马爷!”杨峰拱了拱手,随即神色变得愤慨,咬牙切齿的开口。“熊将军为了一己之力,竟然枉顾我朝夕相处的数万兄弟的生死,简直令人不齿……”原来,杨峰是熊川麾下亲卫。当初熊岳指示其胞弟熊川,出卖孙磊的战略部署,派的就是麾下心腹亲卫。派出去的那个亲卫,正好与杨峰乃是至交好友,但却一直隐瞒着此事,直到被熊川设计死在战场上,生死垂危之时找了个机会告诉了杨峰此事。得知真相的杨峰愤慨不已。因为那些莫名其妙死在战场的将士,有很多都是跟他朝夕相处过的,有几个还是他的好友。从那一刻,他就在心中暗暗发誓要把此事揭露出来,给不明不白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可惜那时候孙磊已经被乾武帝召回问责,熊岳成为大军主帅,他知道自己一旦泄露便是必死无疑。他不怕死。但怕不能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便隐忍了下来,像是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一直跟着熊川来到帝都。直到今日,他才找到机会。因为孙磊在秦羽府上,加上天下无人不知秦羽最擅长查案,且一向公正无私,就是皇子也照查不误。所以便前来秦府,希望秦羽给他死去的兄弟们主持公道。等他说完,不等秦羽表态,李承业首先发话了。“放心,此事本皇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那些死去的将士一个交代,让那些军中蛀虫不得好死!”秦羽对李承业表现出来的异于常人的正义感有些意外,简直和当年一模一样。难道当年的事情,他就一点教训都没有吸取?不过秦羽也没有多想此事。把一个皇子拉进这件事情中是件好事,闹大了谁都别想捂盖子,他的系统任务就能轻松完成。秦羽的情绪没有李承业那般激动,他很冷静的道:“单凭你一面之词,想要证明熊岳熊川两人叛军是可能的,你可有什么证据?”闻言李承业李承业也冷静了下来。“没错,你有什么证据没有?”“有!”杨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书信递给秦羽。“这是熊岳大将军亲笔所书当初中军大营的防御部署图,我那兄弟当初偷看了这份密信,知道这会导致整个大营陷落造成难以估量的死伤,良心发现截留了下来!”“好!好啊!”秦羽闻言大喜,接过书信快速扫了一眼其中内容,然后递给孙磊查看。“熊岳乃是你的副将,你看看这是不是他的字?”孙磊接过书信仔细查看片刻,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杀机,整个人气的瑟瑟发抖。“没错,就是熊岳的笔迹!”“此信要是泄露出去,我中军大营必然难保,此贼简直枉为人子,不杀他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