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刘成!”一声淡然的话语在夜空中传开,让原本吵闹的所有蛮人顿时都愣住了。他们想过这龚益可能是汉人之中一个有些地位的人,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这龚益竟然就是刘成,大汉益州牧!“本官知道,你们对我,对州牧府有误会,不知道是那个居心叵测之辈在南中四郡蛮族中传播本官大军入南中是要灭绝你们蛮族!我也知道,今天南中四郡百个蛮族部落齐聚于此不仅仅是为了庆祝这火神节,最大的原因,还是你们要联合起来商量怎样对付朝廷大军!”刘成不理蛮人们的震惊,而是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相信我是真的要灭绝里面蛮族,那你们就错了!南中四郡,虽是大汉领土,然而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蛮族百姓两百多万,生活在南中的汉族百姓人口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蛮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如何能灭绝?怎能灭绝!”“既然你不是要灭绝我们蛮族,那么你派遣大军进入南中又是为何?”祝立身边,一个身材壮硕的蛮子男子挺身而出问道,他叫做祝庆,乃是祝立的长子,祝融的兄长。在名义上,这祝庆乃是刘成的大舅子,所以他才敢挺身而出质问刘成。“我出兵南中,就是为了你们蛮族!”刘成看向自己这名义上的大舅子说道。“可是,你的大军现在却在杀戮我们蛮人,难道这就是益州牧大人所谓的为了我们蛮族!?”孟获瓮声瓮气的走出来问道。“杀戮?”刘成眉头一挑,“本官麾下的军队从来不会杀戮无辜!他们为什么杀戮,就是因为那些蛮族听信谗言,悍然反叛对抗朝廷大军,所以他们才会被杀戮!更何况,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仅仅只是蛮人有伤亡,本官麾下的大军亦有伤亡!但是,我依然要派遣大军进入南中,为什么?因为你们!”“大话谁都会说,可是我们在南中生活的好好的,如果不是你的大军进入南中,今年我们的火神节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召开了,而不是现在!为什么会延迟就是因为你的大军进入南中,各大蛮族部落人人自危!”爨习站出来一脸阴沉的说道。“呵……”刘成不置可否一笑,“好好的?既然好好的,为什么,蛮人和汉人的矛盾从来没有停止过?几年前巴郡板楯蛮人起兵反汉,江夏蛮到现在依然在和朝廷作对,为你们南中各个蛮族部落虽然没有像前两家那样起兵反汉,但是小规模的争斗难道还少了吗?”“那都是因为你们狡猾的汉人用很低的价格收购我们的各种山货,却用很高的价格卖给我们盐巴和铁器,丝绸!你们汉人欺压我们,我们自然要给你们教训,难道还任由你们欺辱吗?”人群中一个大汉高声喊道!“对!不错!不仅如此,你们汉人还瞧不起我们蛮人,两年前俺进入你们汉人的城池去卖货物,不仅进城的时候那狗日的守城兵收了我十钱的入门费,而且进了城之后俺买山货的时候,也俺很低的价格,这个俺忍了,俺又去一家酒楼吃饭,可是还没走进去就被那店小二赶了出来,说什么俺这样的蛮人进去会脏了他的店!这个俺也忍了,可是俺出城的时候,那个守城的兵丁还要收俺出城税,俺要是再忍了,俺就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蛮族男儿,所以俺就杀了那守城的兵丁,哈哈哈!”人群中又是一个蛮人哈哈大笑道。刘成认得,此人就是之前第三轮的时候他的对手!“不错!俺们部落的族长年轻的时候曾经出去过,他说俺们打的那些野兽的皮毛在汉人之中,坏一点的就价值一金,好的一点像是那老虎的皮毛更是万金难求!可是那些奸诈的汉人在收购我们的动物皮毛的时候,不说万金,就是百金也没有!”一个蛮族男子一脸激愤的说道。“对啊,对啊,那些汉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看台下面的蛮人们一时之间群情激奋,这个一句那个一语,数落这他们所遭遇的不公待遇。“夫君……”站在刘成身边祝融听着看台下面的族人们的愤慨,不犹得一脸担忧的看向刘成。“放心!只要有我在,蛮族百姓们以后一定不会再受到不公的待遇,不会再受到伤害!”刘成对着祝融微微一笑,随后向着看台下的蛮人们道,“诸位,汉蛮两家的矛盾由来已久,这,也真是因为本官派兵进入南中的原因!本官,乃是当今陛下钦封的大汉益州牧,同时更是大汉骠骑将军,上马官兵下马安民,南中四郡乃是益州牧治下,让蛮族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亦是本官分内之职!若是不让蛮族百姓们过上好日子,本官这个益州牧便不是合格的州牧,就愧对陛下对我的信任!在本官的家乡,有这样一句话,当官不为名做主,不如回家当农夫!因为一个朝廷官员,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是为尸位素餐!汉蛮两族,矛盾重重,若是不能够化解这矛盾,蛮人们永远也不能过上好日子!这个矛盾,为什么会发生?就是因为南中四郡和益州北方交通闭塞,交流贫乏,朝廷政令难以下达,再加上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南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尤其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一些大族势力,他们根植南中荼毒百姓,作威作福!若是不将这些势力铲除,南中四郡永远都不会彻底安宁!所以本官派遣大军其主要目的实际上是要彻底将那些包藏祸心的势力予以铲除,给南中的百姓不管是汉人还是蛮人一个朗朗乾坤!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可是,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却在暗地是肆意挑拨,如高定之流,起兵反叛,这才让南中四郡发生战火,许多蛮人汉人因此无辜牺牲!”“你说的倒是好听!你们汉人在我们蛮人面前好似高人一等将我们蛮人视作蛮夷猪狗,谁又会肯定你不是要让我们过上好日,而是要奴役我们呢?”爨敦被刘成一个石子打在脑门上,鼓起了一个大包,此时站出来一脸怨毒的说道。“你错了!我现在是融儿的夫君,不也算是半个蛮人吗?”刘成将爨敦的怨毒看在眼里,随后看向众人,举起祝融的手,“现在,我不仅仅是大汉益州牧,同时我还是融儿的丈夫,是蛮族的女婿!咱们是真正的汉蛮一家,既然是一家人,奴役家人,从何说起?”台下的蛮人们之前一直纠结刘成的事情,此时听了刘成的话,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刘成身边的祝融,而且刘成以蛮族女婿自居,让原本对刘成还存在疑问的蛮人,立刻打消了心中的疑问,看向刘成的眼神也没有了仇恨。祝融,乃是火神传人啊!而且之前的三场比赛,刘成最后胜出,那说明刘成成为祝融的丈夫可是火神承认的!于是,许多人想到了蛮族之中的一个传说,这一代火神传人将会给整个蛮族带来新的希望!难道,刘成就是蛮人们的希望?!想到这里,所有人看向刘成的眼神变得火热起来!就在这时,爨习一脸走了出来一脸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汉人最是狡诈不过了!老夫虽然是蛮人,可是我也听说你们大汉开国的皇帝曾经还吃过用他父亲做的肉汤呢?分一杯羹,老夫说的不错吧!连亲生父亲都能如此,更何况是一个女婿了!”爨习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面色大变,他们虽然是蛮人,虽然也有人生吃过野兽的肉,但是还重来没有人听说过喝用自己父亲做的肉汤了?别说是自己的父亲了,就算是别的人做的肉汤也没有人吃过啊!爨习的话一说出来,刘成就知道要遭,没想到这爨习竟然把刘邦那个老痞子的事迹拿出来说事,不过刘成却暗暗记住了爨习这个人,永昌乌峰洞族长,前世刘成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三国演义》里面也没有说到这个人,但是既然乌峰洞是蛮族大族,而且此人和他的儿子三番两次出来给刘成添麻烦,就可以看出此人就是一个居心叵测野心勃勃之辈!“看来爨族长对于我们汉人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嘛!”刘成见原本已经有些归心的蛮人,此刻对他满是戒备,却并不慌乱,微微一笑说道,“只是不知,爨族长和令郎几次三番挑起话题,却又是作何想法呢?”“哼!”爨习冷哼一声,“依本族长看来,你既然是大汉州牧,又胆敢自投罗网,我们就应该将你抓起来,*迫汉军让他们滚出南中!然后*迫大汉皇帝,让咱们蛮人自成一国,从此在我们的蛮国之中咱们蛮人当家做主。不再遭受大汉朝廷和汉人的百般欺压!”“大胆!”典韦等人闻言,脸色立刻大变,杀气冲天而起,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典韦甚至将手放在腰间的褡裢之中,几支小戟抓在了手中,一旦情况有变就是雷霆一击,他有把握在这样的距离之内将爨习和祝立等人斩杀当场!在场的蛮人们听了爨习的话,眼中也是立刻走出热切的表情!在这一刻,他们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名字——百越国!先秦时期,蜀中便有一个百越国,百越国乃是一个蛮人建立的国家,其领土包含了现在的南中甚至还有南中以南的广大地区。然而后来,百越国灭亡,蛮人成为汉人的附庸。几百年来,许多有雄心壮志的蛮人都想要一统蛮族建立蛮国,重现蛮族的辉煌!“唉……”台上,刘成听了爨习的话心中冷笑,真是没想到你这个这就露出的狐狸尾巴,刘成叹了一口气,看向爨习道,“爨族长,我真是不知道,你和南中百万蛮族有多么大的仇恨,原来不是我要让蛮族灭族,而是你啊!”“胡说!本族长乃是蛮人更是一族之长,哪里想过要让我蛮族灭绝?!”爨习闻言,面色大变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鼓动大家反叛大汉,建立你那所谓的蛮国?!”刘成眼睛一眯,目射寒光,“南中四郡,说白了不过两百多万蛮人,还比不过大汉一个州的人口数量!你鼓动大家起兵反叛大汉,天军一到,百万蛮族灰飞烟灭!你这不是要让蛮族灭族又是什么?”“哼!”爨习冷哼一声胸有成竹的说道,“南中四郡,高山峡谷深山密林瘴气深厚,与我蛮族如履平地如入无人之境,倒是你们汉人,就算是你派遣百万大军,到时候还不是要葬身在深山密林障毒之下!”“哦,是嘛?”刘成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倒是觉得不用那么麻烦,何须百万大军,只要切断通往南中的盐巴贸易,只需半年,只需十万大军就能够秋风扫落叶一般,就算是千万蛮族也能够屠杀得一干二净!”刘成一脸深寒!旁边的祝融小手小手一紧,紧紧抓住刘成,面露哀求。台下众人霎时间便是脸色大变,没想到百万蛮族在刘成嘴里尽是如此不堪一击?!“笑话,真是笑话!”爨习怒极大笑,“老夫没有听错吧?仅仅不卖给我们盐巴,就能够打败我们百万蛮人?只是吃菜的时候没有味道而已,我们蛮人就是不吃盐巴又能怎样?”“哦?是嘛?”刘成嘴角一翘,盯着爨习说道,“吃盐过少造成食欲不振,四肢无力,晕眩等现象;严重时还会出现厌食、恶心、呕吐、心率加速,脉搏细弱、肌肉痉挛、疲乏无力、视力模糊等症状,甚至有生命危险!如果,爨族长半年不吃盐,我相信上述的情况一定会在爨族长身上一一应验的!爨族长以为,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拿得动刀,走得动路吗?”“你,你骗人!”爨习见刘成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犹脸色大变的说道,“盐巴不过是用来调剂味道而已,哪有那么多的门道?”“爨族长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试试!”刘成摆了摆手不再理会爨习,转而看向沙摩柯道,“沙摩柯,你们来自荆南,我想应该也知道本官的事情吧!不妨给在场的所有人说说,本官在朔州的时候,是如何让处理汉人和羌人鲜卑人的关系的!”“嘿嘿……”沙摩柯嘿嘿一笑,“这个俺却知道,一年前俺在一个马商手上买了一匹上好的宝马,那个马上对我说,他们的马匹都是在刘大人的朔州从鲜卑人手上买过来的。在那里,鲜卑人和羌人可以自由进入朔州的城池,和汉人自由交易。而且在朔州,汉人和鲜卑人羌人都是平等的,那马商还说,他在朔州的时候还见过一个汉人商人因为欺压一个鲜卑人,以低于市价的价格收购了鲜卑人的一批货物,被朔州的官员知道后,十倍处罚了那个商人,并且将那个商人赶出了朔州!所以,在朔州不敢有人欺压外族人。不过外族的人若是犯了律法,官府也不会放过他,会按照律法处置!”“哦?”刘成轻哦了一声,没想到沙摩柯竟然还知道得这么多!“真的?是不是真的啊?鲜卑人和羌人竟然能够在那朔州平等贸易?”“谁知道呢?说不定沙摩柯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对啊,汉人那么奸诈,怎么可能像沙摩柯说的那样。”台下的蛮人们交头接耳的嘀咕着。“咳……”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祝立走了出来,对刘成说道,“刘州牧,对于您说的,汉蛮一家,老朽十分向往!您贵为大汉州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言九鼎,对于您说的话,老朽并不怀疑,不过不知道可不可以到洞内细说!”“当然!”刘成闻言,立刻点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