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是一个临时工,那也是要威风有威风,要钱财有钱财,就算出了事大概率也是知县背锅。
他们想想法子,还是能活着,然后继续接待下一任知县,继续端碗,继续拿钱就行了。
这么好的差事,他们可不乐意走人呢。
真这么干了,那且有得闹呢。
“不走?不走那就都贬去做劳役。”老朱脾气不好,也不乐意惯着别人:“唐铎你说呢?”
唐铎没有意见,他还是那句话,不服就干。
在他眼里,打敌人,和打反抗朝廷的那些个人,也没什么两样。
“韩宜可、詹徽?”
老韩对这种事自然也没意见,只是说百姓苦胥吏已久,确实得改,而且也支持大改。
詹徽更不用说了,他想往上走,肯定是得顺着老朱的话说,这一下就差顾晨没说话了。
“陛下。”顾晨起身,认真地分析道:“其实地主、乡绅满意与否、愿不愿意都不重要。”
“给财主们再多的好处,他们也永远不会知足,常言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所以咱们没必要管他们的心思。”
“重要的是百姓想要什么?”
“从前,想当衙差,要走关系,最差也是小富之家才有机会,所以什么好处都落那些当地富家身上了。”
“而陛下这个法子,可以让普通百姓也有机会吃口官粮,让他们日子好过一些,他们定然很是欢喜的。”
宇宙的尽头是考公,古代的胥吏日子比普通百姓好,也比普通人稳定,这对他们来说是出路。
老朱是苦出来的,他自然也愿意让普通老百姓过好一点,多点儿出路,所以他目光露出了赞赏。
“那这事,就这么定下,如今你又兼着吏部,不如就交给……”
“父皇。”
他本来想把这事交给顾晨,却忽然被好大儿打断了。
“顾光曦还年轻,还缺历练,这么重要的事……”
好,真是没白疼标儿。
顾晨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果然还是标儿待自己好。
别说朱标,就连詹徽听到老朱的话,那心里都打了一个凸,这事,若是顾晨能办得漂亮。
那岂不是要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要是陛下一高兴,是不是还能直接越过了他去?
所以,听到太子这般说,他立刻拱手揽差道。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说得有理,光曦尚且年轻,不懂那些胥吏的厉害,臣如今也兼着吏部的事。”
“不如,这事交给臣,臣一定把事情办好。”
他四十多岁才来当官儿,可不是为了给个后生当下属的。
顾晨看着积极的詹徽,露出了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