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一定要看好这赃银,若是有任何闪失,弄丢了这笔赃银,你怕是不好给陛下交代啊。”
李庸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看好脏银。
他除非疯了,才会在这时候动脏银的心思。
“顾大人,本府也是无奈,薛大人品级在本官之上,他和各位知县、上下官吏沆瀣一气。”
“本府独木难支,又不敢撕破脸,这才……”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就是再怎么小心翼翼。
可在福州的这几年,却也难以拒绝地做了不少错事。
比如睁只眼闭只眼,比如收取各方送来的银钱。
当然,他一个子也没敢花,就等着今天呢。
只盼着陛下看在,他不是故意的份上,能开开恩,饶恕自己的家人,他便感恩不尽了。
“我知道大人的为难。”
顾晨也知道不能逼人入绝境,得让人有希望的道理。
“陛下最是赏罚分明,若是知府大人戴罪立功,助陛下理清福建的政务,陛下自然不会和知府大人计较。”
“自古以来,法不责众嘛,这个道理知府应该明白。”
虽然不包括老朱,可顾晨并不想把官员都给得罪了。
若是当真都给得罪了,怕是自己这工作也不好开展。
李庸听得心中有了希望,表示自己一定会全力配合。
戴罪立功,为自己和家人,找一条活路出来。
薛府。
“该死。”
听说自己送的美人,人家居然不收,还把办事的人给抓了,薛大方气得直接摔了茶盏。
“四个御史,四个都不收,陛下是派的什么人来?”
这么难啃?
美人如火的热情,居然都暖不化他们的心?
“相公,既然美人不行,那就用钱试试?”
年轻的小妾用纤细如葱的手,在他身上画着圆圈道。
这世上,有人的地方,就有贪,谁能离得开钱呢?
“先不忙。”
薛大方捉住小妾的手,越想就越觉得不安。
方之涯是他的人,如果被问出什么话来可怎么好?
不行,得想想法子,必须得有这几个御史的把柄。
顾晨可没空管他在想什么,他正在和书吏商量先去哪个县。
“去年十一月,福安县不是才刚刚发生了民变么,那咱们就先抓个典型,拿福安县开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