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抓到县衙,稍一审讯便什么都招了。
婆家原想将他们母女卖去江南,然后做出细柳不安分,带着女儿连夜与人私奔的假象。
大夏律法明令禁止男子贩卖正妻,公婆同样没这个权利。
当然,自来都有知法犯法的人,私下卖妻卖媳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细柳婆家被官差抓个正着,还是偷偷给下了迷药的。
在道德上,儿子已死,他们连儿子的唯一血脉都容不下,是要被世人谴责的,因此,此事一爆出,他们在学院读书的小儿子便被学院给开除了。
细柳的公公和大伯哥也依法被判了刑,婆家人视她为仇敌,她再难在婆家立足,便请族中长辈为她做主和离。
她婆家害人在先,族中还有其他许多未嫁的姑娘和在读书的孩子。
不可能为了她婆家一家就连累整个全族,族里便给了她婆家两个选择,要么允细柳和离,要么将她婆家一家子从族中除名。
家里两个顶梁柱入了大牢,若再被族里除名,婆家再难生存,只得同意了细柳的和离。
拿到和离书后,细柳离开了婆家,找娘家借了一点银钱,租了个小房作为母女落脚的地方。
官差来后,无为等人便隐去了,故而细柳只当是李大勇救了她。
和女儿一安顿下来,就想请她娘家嫂子陪她一起跟李大勇道谢,苗大花知道是李大勇救了女儿,不顾头上还有伤,坚持要陪女儿去跟人道谢。
也是想看看李大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女儿把把关。
李大勇倒不敢居功,但也没好说谢酒的身份,只说是逍王爷的人出手的,“细柳妹子,我的情况想必媒婆也跟你说了,我是个粗人,不会拐弯抹角。
如今咱也算是认识了,你看咱俩的事能不能成?”
拢共才见了两次,倒还谈不上感情,他想成婚,又觉得细柳合适,便想着争取争取。
细柳被这样直接问,顿时羞红了脸。
亡夫是个读书人,做什么都喜欢讲究个排面,说话也是说三分,留七分,那七分得靠她猜,公婆更是表里不一。
若是从前她定会觉得李大勇这样的直性子过于粗糙,可有了前面的那些经历,她如今倒是觉得有什么说什么的更好,至少他是坦诚的,不会在背后对你捅刀子。
故而她害羞归害羞,还是拧着帕子大着胆子道,“我女儿是要跟着我的。”
李大勇愿意接纳她女儿的话,媒婆先前也说过,但总要亲耳听一听的,她再嫁不就是为了能给女儿更好的生活么。
李大勇笑道,“不瞒你说,我家当年在一场洪涝中死绝了,只剩我一人,就喜欢家里能热闹些,我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承诺对孩子好,定是会将她视如己出的,当然,若将来你能再生个,那我老李家也算是有了香火传承了。”
说完,他意识到这样和一个女人说这些,实在是登徒子的嫌疑,忙拱手道歉,“实在对不住,我无意冒犯,实在是心直口快惯了,往后改往后改。”
“这样挺好,实在。”苗大花见面就将李大勇打量了个仔细,如今是越看越喜欢,自家的两个儿媳势利眼,儿子又是耳朵软的,细柳指望娘家是指望不上的。
李大勇有官位在身,性子看着也是个好的,若细柳与他成了,她这女儿她也算是放下心了。
她悄悄拉了拉女儿的衣袖。
细柳明白她娘的意思,这是满意李大勇了,她也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