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舒畅和顾晓桐也感到无比的轻松与愉快,彼此相视一笑,然后一道将目光移向支队长,与他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
杨建刚温和地说:“好,邓凤娥,那就讲讲你的犯罪过程吧。”
邓凤娥抹了把眼泪,声音有点哽咽地说:“付建强这个死鬼老欺负我女儿,光骂还不够,还要动手打我女儿,还打得那么重,都上医院了,还不止一次。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哪能不心疼她,不光看着她挨打难过,还怕她有一天会被这个丧尽天良的活活打死,所以我就生出杀掉他的想法。可我一大把年纪了,又是个女的,晓得打不过他,拿刀也砍不了他,没准还让他活活砍死,所以就想到了下毒这事儿。”
杨建刚问:“你是怎么下毒的?”
邓凤娥答道:“跟你们刚才说的差不多,没什么两样,懒得说。”
杨建刚提高嗓门说:“你必须说,这是规定,你必须把犯罪经过交代清楚,这样才给结束审讯。”
邓凤娥擦了擦湿润的眼睛说:“好,那我就说吧,反正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我晓得夹竹桃有毒,人喝了夹竹桃枝儿浸泡的水就会死,所以那天早上我折了十根夹竹桃的枝儿,将茎和叶切断捣碎,放在搪瓷碗里煮,然后将这毒水装进一个矿泉水瓶里。晚上我跟我女儿说出去买馄饨,借这个机会我骑车去了她家。”
杨建刚问:“你上你女儿家时,付建强在不在家?”
邓凤娥说:“在家,正在厨房里干活。我不理他,他也不理我,这让我更生气。合该他死,我进了客厅,就把毒水倒进了玻璃杯。”
杨建刚问:“你就断定付建强会喝那杯里的毒水?”
邓凤娥说:“这就得看命了,他要有命,就不会喝,我也就认命了。可他真就喝了,还死在了浴缸里,的确是命该当绝。”
杨建刚说:“尽管付建强有诸多的不是之处,可你把他害死了,实在是不应该,何况他还是你的女婿。老话说的好,一个女婿半个儿。”
邓凤娥摇摇头,声音低沉地说:“我也没办法,谁叫他那样对我女儿呢。他要不死,我女儿这辈子也别想过上好日子,没准哪天就给他活活打死了。”说完长长叹了口气,拿手背拭泪。
杨建刚问:“你现在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邓凤娥语气坚定地说:“不后悔,为了女儿,我死也不后悔。”
杨建刚由衷地说:“从这个角度来看,你的确是位好母亲。”
邓凤娥欣慰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害死了人,犯了法,可做娘的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女儿受罪,只能这样做了。唉,谁叫我是娘呢!”
顾晓桐坦诚地说:“这话听起来挺让人感动的。”
杨建刚说:“好吧,那就让审讯在这种感动中结束吧。”
顾晓桐把审讯笔录直接递到犯罪嫌疑人手上,请她签字画押。
邓凤娥看也不看就抓起等签字,然后按下了一个红红的手印。
杨建刚看着嫌疑人说:“按规定,第一次审讯结束后,你可以申请委托律师为你辩护。你可以自己请律师,也可以委托我们代请。”
“律师?”邓凤娥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想花钱请律师。”
杨建刚说:“这是你的权利和自由,我们充分尊重你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