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桐思忖了一下问:“既然这个瓶子上有柳志鸿的指纹,那他会不会有作案的嫌疑?”
舒畅答道:“光从痕迹鉴定来看,确实有这种可能。”
杨建刚说:“以柳志鸿的品行,还有他与老板的关系,应该不具备作案动机。当然,为了排除这种怀疑,我已经让小林带人核查去了。”
舒畅说:“刚才我说的只是从痕迹这方面来考虑,事实上柳志鸿作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柳志鸿杀害了自己的老板,今天早上他就不可能来店里,应该是逃之夭夭了。”
顾晓桐沉吟着说:“也许柳志鸿心理素质特别过硬,作了案不仅不逃跑,而且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上班,来配合我们的调查。”
舒畅说:“从犯罪心理学来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就柳志鸿本人来说,这种可能性根本不存在,因为他的性格决定了一切。”
顾晓桐转了个弯说:“从表面上来,柳志鸿是个胆小又单纯的人,的确干不了杀人这事。还有就是他非但没逃跑,还报了警。”
舒畅胸有成竹地说:“这就足够证明柳志鸿不会是凶手。”
杨建刚说:“没错,柳志鸿不光报了案,还配合我们调查,而且在调查的整个过程中他都很镇定很从容,看不出丝毫慌乱和惊恐,因此可以断定柳志鸿不会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顾晓桐不解地问:“既然是这样,杨队你干嘛还有派小林去查?”
杨建刚答道:“这是办案程序,作为头儿我必须这么做。还是那句话,不管推理有多正确,最终还得用证据来证实才行。明白了吧?”
“明白了。”顾晓桐莞尔一笑道,“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办案人员做些无用功也是合理的,是必须的。”
“没错,事实就是这样,谁也不能否认。”杨建刚正经八百地说,“小顾,我还得纠正一句,这不能叫无用功,应该是有用功。”
顾晓桐点点头:“对,杨队纠正得对,谢谢指教。”
杨建刚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赶忙问道:“对了,小舒,摄像头里有没有有关凶手的视频?”
舒畅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我们需要的视频。摄像头里只有一个蒙着脸的身影,是走向店门口的,靠装摄像头这边架起把折叠人字梯,然后往上爬去,手里拿着老虎钳往上伸,肯定是剪断了线,再过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顾晓桐抢着说:“就算剪断了线路,摄像头里也会保存接下来的监控视频,怎么样就什么也看不见呢?”
舒畅说:“据我推测,凶手用东西蒙住了摄像头,所以里面就一片漆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了。”
顾晓桐不再吭声了,转眼看向拧眉沉思的支队长。
杨建刚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没错,肯定是这样,否则摄像头里会保存一部分视频的。这么看来,凶手对监控挺了解的。”
舒畅笑中带涩地说:“其实,这也是基本常识,一般人都懂。”
杨建刚问:“凶手的面部被蒙住了,那眼睛应该看得清楚吧?”
舒畅答道:“夜深天黑,店门前没灯光,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更别说像眼睛这么小的部位,何况还戴了墨镜呢。”
“看来凶手还准备的挺充分的。”杨建刚兀自笑了声,问道,“那凶手的身形应该看得出来吧?”
舒畅答道:“这倒没问题。凶手身高体壮,有一米八五左右,这倒是与留下的鞋印相吻合。毫无疑问,这个男人就是凶手。”
顾晓桐叹口气说:“只知道凶手的体形特征,而看不清他的面部特征,这有什么用?这么看来,这段监控视频对我破案没什么帮助。”
舒畅承认道:“的确是这样,所以我很失望,唉!”
杨建刚安慰似的说:“没什么,我们会有办法找到凶手的。”
这时,小孙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了支队长,把手里的报告交给他。
这是份DNA鉴定报告。
杨建刚认真看过后,对小孙说:“这血迹只是被害人的,是吧?”
“是,杨队。”小孙答道,“对这份血迹样本做了DNA鉴定,结果就只有一种DNA,而且与被害人叶剑波的相吻合,因此完全可以证明,勘查现场的血迹是被害人的,同时也排除了其他人。”
杨建刚说:“这也证明,凶手没有受伤出血,在与被害人的搏斗过程中毫发未损,完全占据主动。在DNA这方面,我们是找不到凶手的证据。尽管有些遗憾,不过影响也不大,毕竟我们有凶手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