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瑜答道:“从法律角度上来讲,是可以这样定性这家酒厂的。不过,这家酒厂的厂长有一定的背景,跟市里重要领导有密切关系,暗中受到政府的支持和保护。也就因为这样,这位厂长断然拒绝了受害者合理要求,非但不肯承担受害者的赔偿负责,反倒指责受害者无理取闹,敲诈勒索,叫嚣着要告受害者,说他无故损害了酒厂的声誉,因为酒厂没有生产假酒。就他那飞扬跋扈的样子,我都看不下去了。”
杨建刚问:“是不是假酒,医院可以出示证明,你们有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的情况?”
韩瑜答道:“当然了解过。唐律师和我去过治疗过受害者那家医院了解情况。负责医治受害者的医生只说导致病人双目失明的根本原因是酒精中毒引起来的,至于是不是喝假酒造成的,他无法下定论。”
杨建刚沉吟了下说:“从医生的角度来讲,也的确只能这么说,毕竟酒精中毒不能确定就是假酒引起的,好酒喝多了,再加上自身健康问题,也会引起酒精中毒,导致受害者双目失明。”
韩瑜说:“没错,医生这么说没有错,但事实的确是假酒造成的。”
杨建刚问:“韩助理,你为什么敢这么肯定?”
韩瑜答道:“因为我拿过受害者喝剩下的酒去食品检测中心做了检测,结果酒中含有工业酒精成分。你们也该清楚,工业酒精有毒,人喝了会中毒,失明只是小事,严重了,会导致中毒死亡的。”
杨建刚问:“既然有食品检测中心的证明,那这家酒厂的厂长怎么还敢赖账,还敢不承担相应的责任呢?”
韩瑜答道:“这厂长看见我们拿出了假酒的证据,又生出了一条诡计,说受害者喝的酒是冒牌的,不是从他们厂出来的,还说自己也是受害者,准备报案,让警方帮他找出制造假酒的工厂,好挽回他酒厂的声誉和经济损失。这样一来,他就有理由拒绝我和唐律师的调查了。正因为这样,我们的调查陷入了困境,得不到有力的证据。”
舒畅插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家伙有贼喊捉贼的嫌疑。”
顾晓桐谨慎地说:“这酒要是从他酒厂里出来的,就肯定是这样。”
韩瑜说:“尽管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根据所掌握的情况,这酒就是从他酒厂里生产出来的。刚才我也说过,这家酒厂是地下的,非法的,生产假酒再正常不过了。”
舒畅赞同道:“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这假酒一定出自他酒厂。”
顾晓桐微微蹙着眉头说:“就算明知是这样,也不能抓他,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找到这方面的证据。”
舒畅一本正经地说:“看来我们得外加一个案子了,那就是这个假酒案。之前我们也查过这种案子,有一定经验,应该不会很困难。”
杨建刚考虑后说:“我倒不这样认为,我们现在不用花精力去刻意查这个假酒案。我想,只要我们把杀害唐律师的凶手抓到了,那这个假酒案就会水落石出,到时这个厂长想赖也赖不了。”
韩瑜看着杨建刚问:“你是说唐律师的死与假酒案有关,对吧?”
杨建刚反问句:“韩助理,你没有这么考虑过吗?”
韩瑜答道:“老实说,我倒没这么想过。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两者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了。这家酒厂生产了假酒,侵害了消费者的利益,见唐律师紧咬着不放,生怕惹出大事来,就杀害了唐律师。这样一来,这个厂长的嫌疑最大。”
杨建刚说:“韩助理,你分析得有道理,跟我想的几乎一模一样。”
韩瑜突然激动起来,冲着杨建刚大声说:“既然是这样,那你赶紧带来去抓他呀。你把他抓来严厉审问,他不就就全交待了?”
杨建刚冷静地说:“韩助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们警方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是没有理由抓他的。”顿了顿又问句,“对了,韩助理,这家酒厂在哪儿,厂长叫什么名字?”
韩瑜答道:“厂长叫邓华明,四十来岁,看上去精明能干。酒厂在郊区骆家镇,离市内有四十多里远。”
杨建刚问:“你去没去过这家酒厂?”
韩瑜答道:“之前我和唐律师一块去过几次,找邓华明了解情况。”
杨建刚问:“韩助理,你有没有邓华明的手机号?”
韩瑜答道:“没有。邓华明怕我和唐律师找他,在第一次找过他后就换了手机号,就再也不打不通他的电话了。”
杨建刚问:“那第一次后,你和唐律师是怎么找到邓华明的?”
韩瑜答道:“其实,我和唐律师总共只见过邓华明两次。第一次是通过电话联系的,第二次是去酒厂调查时碰巧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