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王家村卫生所旁边停了下来。
下了车,杨建刚抬头一望,瞧见卫生所门口挤满了人,三名身穿制服的民警正在劝阻围观村民不要进去,以免破坏现场。他像被什么吸引了似的愣愣看了几秒钟,才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舒畅提着工具箱跟着支队长往前走,赵峻衡和顾晓桐紧随其后。
刚来到人群前,一名身材魁梧、三十出头的民警挤了出来,向杨建刚他们打招呼,接着就介绍起情况来,原来接到报警后他们便赶到现场,除了报警的人外,围观村民都没有进去过,保护好了现场。
围观村民听说市里的刑警来了,就自觉地往后退去,最后在派出所民警的一再劝说下便纷纷离开,最后只剩下那名报案的村民。
杨建刚与民警交流了几句后,就吩咐舒畅和顾晓桐拉警戒线。
于是,舒畅便拿起警戒带,将一头递给顾晓桐。
不一会儿,舒畅和顾晓桐便在卫生所门前拉起了一道警戒线。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哭声。
紧跟着,一个身材苗条、穿着白底碎花连衣裙的女人从小巷一头转了出来,一边大声痛哭,一边跑也似的走过来。
那名身材魁梧的民警认识这个女人,她就是死者的妻子,因此赶紧上前劝她不要进去,等办案刑警勘查过现场后再进去。
女人听从了民警的劝告,站在警戒线外往卫生所里看,放声痛哭。
顾晓桐见女人哭得那么伤心,就拿话劝慰她。
女人在顾晓桐的劝导下,不再放声痛哭,而是蹲在地上低声抽泣。
这时,舒畅向顾晓桐招了招手,然后穿过警戒线朝卫生所里走去。
顾晓桐跟着舒畅进了卫生所,抬眼瞧见墙边仰躺着一具尸体,身上穿着白大褂。来到尸体旁边,她举起相机开始拍照。
舒畅打开工具箱,从里面取出手套和需要用的工具,然后在尸体前蹲下,开始检查起尸体身上的痕迹来。他先从死者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取了样,接着又把嘴边的呕吐物全部取样,一并放进物证袋里。
过了一会儿,舒畅就检查起死者衣服和鞋子上的痕迹,瞧见了痕迹,先吩咐顾晓桐拍照,然后取样,并将样本装进物证袋里。
忙活了一阵子,尸检上的痕检工作就结束了。
接下来,舒畅和顾晓桐一道检查起地板上的痕迹,不管发现什么痕迹,都是先拍照再取样。当然,地板上几乎全都是脚印。
完成了地板上的痕检,他俩又开始检查起桌子、电脑、医疗用具和药品等等,总之现场一切都必须认真仔细检查,做痕迹拍照取样。
与此同时,赵峻衡蹲在尸体旁边做检查。他先翻开死者的眼睑,察看瞳孔和眼角膜的情况,接着又观察死者面色和嘴唇,以及尸斑和尸僵,最后仔细查找死者身上的伤痕。
杨建刚一直站在赵峻衡身边,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怕打扰他做尸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好半天,赵峻衡才做完了初步尸检,站起身对支队长说:“死者面部和四肢发凉,尸温不到三十五度,尸斑和尸僵刚开始出现,肌肉可发生收缩反应,瞳孔散大,眼角膜还没有出现浑浊现象,因此死者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也就是中午一点二十左右。”
杨建刚问:“死亡时间基本上确定了,对吧?”
赵峻衡答道:“对,基本上确定,相差不超过十分钟。”
杨建刚问:“那死因呢?”
赵峻衡说:“死者面色发黑,鼻出鼻,嘴角边留有呕吐物,出现过腹泻,因此可以初步判断为中毒死亡。”
“中毒死亡?”杨建刚诧异地问,“死者是医生,而且一直在卫生所里,怎么会中毒死亡呢?”
赵峻衡说:“由于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情,完全可以排除外力致死的情况,剩下的死因就只有猝死,或者中毒死亡。根据尸表特征,基本上可以排除猝死的情况,也就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中毒死亡。”
杨建刚问:“那死者中的是什么毒?”
赵峻衡答道:“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有等解剖检验后才能确定。死者表情很痛苦,从服药到死亡的过程估计有半个小时左右,因此可以判断毒药的毒性并不是非常强,像氢化钾那样。”
杨建刚问:“死者还有没有其它的情况?”
赵峻衡摇摇头:“没有,就这些了,情况比较简单。”
这时,舒畅和顾晓桐走了过来。
杨建刚连忙问道:“小舒,勘查情况怎么样?”
舒畅答道:“杨队,刚才我和小顾把整个卫生所都仔细勘查了一遍,不过除了一些脚印手印指纹之外,就没有查找到其它东西了。医疗用具,柜子里的药品,里面所有的摆设,看上去都很正常,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出现撬锁偷东西的情况。电脑也是开着的,仔细查过后也没有发现特别的情况。还有就是放在桌上的那部手机,也仔细查过了,也没什么疑点。从现场勘查来看,似乎没发生什么特别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