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张银票,不到二十五万贯,差了八千多。
韩佑很满意,看来赵陀是真没余粮了,好多银票都不是赵家人的名字。
事实也是如此,这些银票送到韩佑手里后,赵家不能说是一贫如洗吧,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了。
所以说人生就是如此,命运无常,出来混早晚要还,作恶之人,早晚会碰到比他更恶之人。
金步摇留在了牙行,该有的文书一样不少,韩佑抵押在这里的。
不过欺负人没往死里整的,韩大少爷毕竟心善,书约上的利息写的很高,算是将金步摇抵押了二十五万贯,一年内赎回,过了一年,多一日就要多给十贯钱。
可以说京中就没有这么高的利息,但是韩佑怕赵陀吃亏,就将利息写的很高,反正他也没打算赎回来。
进了马车,周衍乐呵呵的:“这钱可真好赚,那人当真以为会被诛杀九族,便将所有钱财交了出来。”
“不,怕死只是一方面,当一个人很容易将全部家当交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可以东山再起,他赚钱很好赚,赚的是黑心钱,而不是血汗钱。”
周衍若有所思,小小年纪,终究还是无法理解一些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要他钱,要他全部家当,就等于要他命,和杀了他没区别。
可对某些人来说,要他命是要他命,要他钱是要他钱,钱很重要,但是没有命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京中不少官员宁可多花钱也想买个善名的缘故,你要是和他说给他天下至善之名但是不能当官,看他急不急眼。
周衍问道:“先生,接下来该如何做。”
“放出消息。”
“什么消息。”
“王府极力隐瞒某些消息的消息。”
这次周衍懂了,掀开车帘交代了一番后。
“该办正事了。”
韩佑脸上的笑容隐去:“去城外转转吧,买处地。”
“真买地啊?”
“当然。”
韩佑叹了口气,脑海中闪过一张张或惊慌或麻木的面孔。
之前查抄了北市的牙行,带走了几十个少年人,都在京兆府后院待着,总要给他们寻个落脚之处。
韩佑已经让王山查过了,这些人大部分是孤儿,少部分是被爹娘或是亲族给卖了,皆是苦命的孩子。
马车缓缓前行,侍卫们散开了。
韩佑望着窗外,眼看着马车就要离开北市,韩大少爷喊了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