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偏北,北疆离京城并不太远,马车一天路程即到。
李云买的马车是驷马车,马力强劲,入夜已快到北疆。
不过毕竟地方生疏,又入黑了,路上没有行人问路,不敢再快,便慢下来走,后来又遇上分岔路,更不敢随便走,索性停下来在野外露宿一晚。
这种感觉倒也新鲜,尤其是近北夜晚天气渐渐凉爽,夏虫呢喃,幕天席地,这一觉睡得很香很惬意。
天刚亮他又赶路,有了行人问路,很快就到了北疆要塞寒石关。
寒石关很像自己前世所认识的山海关,在崇山峻岭中间而建,居地势之险要,扼边防之咽喉,乃北方甚至京师平安之屏障。
它易守难攻,更有威名赫赫的李家军据守,令雄心勃勃的匈胡铁骑沮丧无计,几十年来力保大靖安康平靖。
李云化装过,入关报名,只说是李府家人,请见将军。
守军即将大部分撤离,他不能用李云身份,以免泄露,让闵家知道。
守军不认识他,但不敢怠慢,忙快马上报李将军。
李甫很快就到了,看见李云也是不认识,但很快就知道是儿子,大喜过望,亲自接他入城。
儿子难得到来,他正兴奋地要为儿子做导游,巡视欣赏一番寒石关的军事布置和成就等,李云却道:
“稍后再说,现在还有要事。”
“好!”
进了中军帐,李甫屏退左右。
“云儿你匆匆一人赶来,是否京城有变?”李甫目光炯炯。
“正是!”
李云把昨日早朝的事说了。
“皇帝调军圣旨很快就要到了,爹,撤走六成守军后,这里还剩下多少兵力?”
“六成?”
李甫吃了一惊,“寒石关得地势险要之利,易守难攻,其实并没有太多守军,平日里大约只有二十万,但也足够,毕竟是李家军……”
李甫话中透着自豪。
“每次匈胡军攻城,都是至少三四十万之众,但每次都无功而返,就算是在平野约战,他们也是输多赢少,占不了什么便宜,哼!”
李云自然知道李家军的厉害,是李甫一生之傲,心里佩服。
“不过若真调走六成,那就只剩下七八万,若匈胡军还是三四十万甚至更多趁机来攻,只怕可能寒石关会守不住!”
李甫叹了口气,守关二十多载,寸土不让,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事。
李云点点头,“云儿明白,爹确定真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