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剑落脚尖点地后如白鹤一般向后退去,与江锐拉开距离,踏在一颗树上,手中在剑谱上排名可以进入前十的细雨剑悬浮在他的手掌之下,发出嗡嗡剑鸣。
见势不妙也就不在想着那把传说中的宁武神佩剑,双脚踏在剑上急速遁走。
李少知急忙来到董竹衣身边,值得庆幸的是江锐这名药王山弟子不光武艺卓绝,医术也是数一数二的,在一番医治过后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大少爷弄来了一辆马车,董竹衣在马车中安静的睡了过去,醒来的少女宁宣儿望着睡去的董竹衣,泪珠直在眼中打转,要不是董竹衣用身体帮她挡住大部分伤害,此刻的她或许已经去陪伴长眠于地下的母亲了。
冼羽穿着狐裘大衣被李少知扔进了马车,见到心心念念的小女孩只知道在那里挠头傻笑。
李少知拜别南宫大少爷后,携着药王山弟子往药王山而去了。
江锐觉得惭愧,所以不在前头领路,一直跟在马车附近,李少知则骑着跟着江锐等人出城了的小蠢货殿后。
延绵的官道上行来一匹骏马,马上坐着的是司马昀。
他来到李少知的身边道:“皇室宗亲里有位用剑的高手,吾奉陛下之命出江湖寻一把绝世之剑。”
李少知瞥了一眼这位朝廷年轻的三品大员,道:“噢。”
场面有些尴尬,司马昀手在绣春刀柄磨砂,思索了一下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来淮州就是为了宁武神佩剑,还烦请李将军莫要阻拦。只要拿到那把绝世之剑我保证不会为难那个小女孩。”
李少知望着这个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的指挥使大人反问道:“大人这意思是如果拿不到那把剑的话就不会放过这个小女孩?可笑可笑,你们凭什么认定马车里那个从小到大没怎么出过村子的小孩子会知道那把剑在哪呢?”
司马昀看着这个骑驴的不知好歹并没有愤怒,继续温和的说道:“实不相瞒,朝廷花费巨资前往凌云阁得到的消息,屠魔之剑,落于淮州。”
李少知假装十分惊讶的道:“哦,原来如此啊,但淮州这么多大,四郡十六县,凭什么就非得死盯着一个刚刚死了母亲的小女孩呢,不过我也理解,锦衣卫嘛,一向如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令李少知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年少成名,才二十三四便位及三品锦衣卫指挥使的司马昀竟然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毫无愤怒,面色依旧和善。
“看不清啊!”
李少知自言自语的说道。
药王山的人马沿着官道往药王山而去,南宫怀正骑着一匹白马与独臂中年男子,黄老头一同望着那个方向,南宫怀正向身边的独臂中年男子问道:“老王啊,你说我们帮了这李大将军两次,定安王那里应该不会跟父亲过不去了吧?”
独臂八字胡男子名叫王学山,是淮州一座小剑派的大弟子,只是终究被南楚骑兵践踏,辛得南宫铭所救,至此就一直在为南宫家服侍。
他被那名白衣在淮州城当街斩去一只手臂,本来满怀恨意的他再次见到那个白衣青年,一刀斩退那成名已久的西南门细雨剑,再独站夜幕三人,呈碾压之势,这么年轻的人,却有着与江湖一等高手比肩,是他所不能及的,恨意自然也成了动力。
他回答道:“从他的言谈举止不难看出来,他原本也没将少爷所做之事说与定安王,不过倒是希望我们的举动可以稍微改变一下定安王府对淮州南宫氏的看法,有利少爷以后的仕途。”
南宫怀正勒转马头,向淮州城奔去,一名扈从一名老管家跟在身后,这一日,对我们南宫大少爷感触不可谓不深,三个同龄人,个个实力高超,那白发青年一手阔剑耍的可比老王好多了,第一次让他震撼的是那随手一剑,即可劈出那么一道沟壑;第二次震撼是那李白衣强横的以刀做剑;第三次是那名锦衣卫指挥使的波澜不惊。
南宫怀正来到一处高山,胯下马儿吃着春分嫩草,春风吹过,长发飘飘,那身华服在山风的席卷下哗哗作响,望着比这座山低的山若有所思,又看了看比这座山高的山,轻轻调转马头对着身旁两位江湖二等高手道一声:“走啦,回城听曲子看美人去了。”
……
目之所及便是药王山,这条本来平坦的路,因为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变得坎坷,至于那把剑,这支队伍无人提及。
“姐姐,我…”宁宣儿想对刚刚醒来的董竹衣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她打断,无论她想说什么,都不是董竹衣所感兴趣的,也没有她所感兴趣的,救人是职责,这是师父说的,药王山历经千年,也是这样的祖训。
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为了不再多生事端,众人决定直接前往药王山,虽然目之所及,可依旧需要再过两座山。
此处已无官道,蜿蜒崎岖的山路是药王山数辈人走出来的,临近药王山的山路上,站着一名腰间挎剑的斗笠人,又重新回到前头开路的江锐警惕了起来,他自幼再药王山长大,莫说药王山的人,就算是这附近的村名他都了如指掌,天色已晚,又佩戴武器,看着也不像上山求医的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