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易本能的想要大声喊叫救命,无论他如何喊叫,声音却如何也透不过马车。
坐在他对面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说道:“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只不过需要借助一下你的身份。”
马车缓缓向内城驶去,见是龚老大人孙子的车,很快就得到了放行。
马车停靠在了龚府的后门,那个马夫熟练的翻墙而入,然后给自家少爷开门。
满头冷汗的龚易咽了咽口水,问道:“我的后边有人吗?”
马夫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龚易身体一软,倒在门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吓死我了,看来都是幻觉,走走走……快关门回府。”
原先出现在龚易马车上的男人,其实已经潜入了龚府之中。
二月二的风波,二月三得到了结果,这一夜,工部尚书龚老大人也回到了家。
相较于其他官员的忧心忡忡,他反而心情愉悦,越王一倒,长安可少了一颗大毒瘤。
更为重要的是,抄越王府的时候,抄出来的钱足够抵押赈灾款,换句话说,他工部所有的赈灾重建计划,都会得到一笔非常不错的支持。
心情愉悦的老大人深夜独自在书房举杯向月,身边是堆积如山的各地山势水利图。
老大人察觉到书房门口有人影晃动,他转动着酒杯,以为是刚刚离开的儿子:“还有事情吗?”
许久没有得到答复,老大人这才转头,却没看到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不太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
“秦楷?不会是老头子我喝多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老爷子您关注的点似乎错了,这个时候,您应该大喊救命,然后让巡城的天策府兵进来把我抓走。”
“你说的不错,我这会儿更应该以摔杯为号,然后冲进来十几个高手,把你这位大唐英雄拿下。”
龚桦放下酒杯,然后指了指凳子,给秦楷看了座:“我活了这么久,也见到过很多人,自认还是有些识人的本事的,我相信你不是来害我的,说吧,何事需如此见我?”
秦楷:“那晚辈就开门见山了,十多年前那场潼关之战,是否真的像曾经的传闻?”
龚桦眯着眼眸。
秦楷:“当年老大人您任的是工部郎中,那一年工部最忙的,也就是兴修城池,协助兵部锻造兵器,而身为工部郎中的大人您,应该也知道些什么吧?”
龚桦笑道:“小后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活的这么久吗?就是因为我不爱多管闲事,无论是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我大多都不会往心里去。”
秦楷点了点头:“晚辈明白了。”
龚桦:“冒险入府,仅为此事?”
秦楷长叹一口气:“我这个人命不太好,十多年前,老爹死在了潼关,抚恤金还没发到我和我娘手上就没了,一年多前,我也差点死在了离渊,我回长安的路上,有个算命的老道士跟我说,是我爹帮我扛了很多霉运,所以我才能活下来。”
龚桦沉默了许久:“是挺倒霉的,你是怎么做到两次都被你们家遇上的。”
秦楷摇了摇头:“因为两次事件的发生,都在北境啊,我时常在想,我要是不去北境当兵,我就不会遇到第二次。”
龚桦点了点头:“正解。”
秦楷:“那年北境扩军,只要入伍,一下子就能有一大笔钱呢,我要是不去北境当兵,我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得到那么多钱,换言之,我可能会因此,失去母亲。”
“老大人,您就当我这是在卖惨吧,不过两次下来,受害者岂止我一个人?老大人您看得如此透彻,晚辈愿求教一二。”
龚桦哈哈大笑起来,拿起一幅精准的堪舆图,跟兵部的地势堪舆精细程度有的一拼:“你要问我这些,老头子我对答如流,至于其他,我也无能为力。”
“我干了一辈子,也就能掌个工部,切莫指望我能帮到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