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棋者又怎会在乎一个棋子家里有没有亲人?
快回到家的二虎才发现自己的胸前沉甸甸的,伸手一探,竟然是一个大大的银子。
明明一路上都没感觉的,怎么快到家了才有感觉?是刚才那个人送的吗?
少年回头望着那条能看得到尽头的黄泥巴路,陷入了久久地沉思……
秦楷牵着杨柳返回了船上,一天的外出,杨柳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傍晚时分,秦楷才再次见到那位同样离开长安出任启州司马的诸葛谨言。
诸葛谨言旁边依旧跟着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两人坐在船的栏杆上,好像在看夕阳。
秦楷对这个人的印象,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诈骗集团首脑。
你能想象一个长安的父母官,会以那样拙劣的演技去放掉一个人?
不,诸葛谨言的演技在秦楷眼里还算好的,跟在诸葛谨言身边的那个少年演技才最是拙劣。
诸葛谨言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瞥了一眼,正好与秦楷对视。
诸葛谨言翻下栏杆,回到甲板上,走向秦楷,“秦将军这是刚遛马回来?”
秦楷直接将杨柳栓在了甲板上,“其实凭借你的聪明才智,不当官也能活的很好的,哦不,应该是肯定活的比当官强,起码不用受气。”
诸葛谨言笑道:“这话说的,我都已经不是京兆尹了,不必给我戴高帽了。”
秦楷一脸奸笑的凑近诸葛谨言:“诸葛大人,我弱弱的问一句,你是怎么做到在毫无背景,又不是通过科举的情况下,当上京城的父母官的啊?”
诸葛谨言毫不避讳,仰着头颅自信道:“很简单,拿钱砸呀。只要你有足够多的钱,想要拿一个无伤大雅的官职,岂不是轻而易举?”
秦楷:“你管京兆尹这个官叫不伤大雅?这可是好多人想当都当不上的富贵位置啊。”
诸葛谨言点着头:“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肥差,嘿嘿,每年因为家族里子弟犯事而进大牢,再拿钱赎人的真不少。”
诸葛谨言又叹息道:“我后悔了,我怎么能跟着家大业大的魏大人去扯帝王家的遮羞布呢,还得丢了这么个肥差,哎,可惜可惜。”
秦楷解下杨柳的马绳,向诸葛谨言道别,回了房间。
他和诸葛谨言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言论起交情,不知道管文通花钱买秦楷出狱而诸葛谨言亲自出手,这算不算交情?
多半是不算的。
小五指着夕阳对老爷说道:“老爷,那是长安的位置吗?”
诸葛谨言拿着手自己比划了半天后纠正道:“错啦错啦,正西是咱老家的位置,长安在我看看啊……偏西北的位置,没错,就是这个位置了。”
小五跳下栏杆,回到甲板:“我饿了。”
诸葛谨言望着开始满载而归的官船人员,揉着小五的脑袋:“再忍忍,快开饭了吧估计。”
诸葛谨言看着那越来越小,最后会消失不见的太阳,那就像他的仕途一般。
其实他并没有太多的失落,离开长安这个是非地,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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