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间隙,浴室门开了。
沈郁亭听见开门声,下意识转头去看。
浴室的水汽涌出来些,空气湿润,岑致脸被水汽蒸的微微泛红,衬衫领口扣子开着几颗,露出白的晃眼的皮肤,领子往左右两侧张开,锁骨清晰可见。
撞上沈郁亭视线,他笑了下,抬手把挡在额前的发拨过去,露出很亮的眼睛,声音里也仿佛浸润了水汽,“你要用浴室吗?”
沈郁亭喉结微动,看着水珠从他发间落下,没入衣服褶皱、乃至更深处,猛地转过头,慌乱地摇头,“我不用!”
?
不用就不用,反应这么大干嘛?
岑致擦擦头发坐下来,忽然觉得脖子有点痒,手指试探着摸摸,摸到一个小小的红肿,一碰,就更痒了。
鹤城均温和暖,哪怕是初冬也能见到蚊子,今天下了雨,外面的蚊子估摸着都跑进室内了。
岑致很招蚊虫叮咬,常备着些涂抹的药物,他没敢多挠,从抽屉里取出药,沾了点在手指上,对着镜子拉开衣领,对着那一点红肿的地方轻轻涂抹。
药膏凉爽,擦过后痒意消散不少,他盖上盖子放了回去。
岑致晾着药膏,在下面坐了一会儿,摸摸还湿着的发梢,用干燥毛巾又擦了一遍,起身打算把外套放进浴室。
沈郁亭听见动静,握着鼠标的手指微微一缩,回头看了一眼。
衣服挂在窗杆上,放的时候没注意,钩子勾在深处,取得时候并不容易,岑致伸长手臂,整个人都向上抬起,衣服不小心被扯起来,衣领处扣子又拉开一颗,衣襟抬起闪出一小截白腰。
艹。
这么低都取不到衣服,他是不是故意的?
沈郁亭眉头紧皱,耳朵通红地把视线从那截腰上移开,站起身。
“我来”,他握着岑致的手腕把他拉到一边,皮肤相触时微微一怔,他伸手灵巧地一勾,衣架就被取下来了。
同样都是手,怎么他一下就取下来了?
岑致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心底无奈叹气,他伸手接过衣服,笑道,“谢谢。”
肌肤相贴的触感仿佛还缠绵在手间,沈郁亭垂下手,随意点点头,“没事”,瞥到岑致张开的衣领,他眉头一皱,语气都差了许多,“衣服穿好。”
说完就转身坐回去,连背影看着都很生气。
??
岑致不明白,低头看一眼自己的领子,虽然开了三颗扣子,但也只露出一小块儿皮肤来,无伤大雅。
更何况,这是男寝诶。
除了他,其他室友应该都是直男吧?
说起来沈郁亭不该是其中最直的一个吗?
现在的直男都这样?
岑致不解,看沈郁亭一眼,低头再看衣领一眼,沉默半晌,抬手把扣子系到最顶端。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岑致被手机吵醒了。
他平时是静音的,在教室怕影响上课,在寝室担心吵到室友,只有晚上睡前会开点声音,担心早上闹钟听不到。
可这个点,离闹钟响起还有两个小时。
岑致睡眠质量好,但一旦被吵醒就再睡不着了,这个点刚过凌晨四点,他睡得迷迷糊糊,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摸着手机接通,“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