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脸色发狠:“赌身家性命,可敢?”
甄悠表情有些古怪,这小子对他的底牌信心十足啊。
不管了,先嘲讽一波再说,顺便把自己的身价提一提。
“你也配?与我赌身家性命?”卫仲道还没开口,旁观者一众哗然。
“这甄氏三郎是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河东卫家乃名门望族,他岂称不配?那我等他更不会放眼里了。”
一时间矛头都对准甄悠,目钊冷笑,这卫仲道还真不配与他赌命。
卫仲道一阵气恼,强压火气,但听到旁人的话语又笑呵呵道:“你可是不敢?”
“我不敢?”
上前几步道:“吾名甄悠,殿前敕封司隶校尉,监管地方,无极亭侯,安众将军,持节,行走天下,有先斩后奏之权,汝卫仲道一介白身,你配与我赌命吗?”嘲讽技能拉满。
白芷、目钊奉上双白眼儿,天天挂嘴边,时不时就要提上一嘴,今天可让他抓住机会臭屁了。
众人一片惊叹,窃窃私语,刚才嘲讽拉满的小子,现在低着头尴尬赔笑,表情还有些惶恐,这里是安邑,属于河东郡,是司隶校尉部管辖,这就有意思了。
“这甄三郎可还是一束发少年,不会是卖官鬻爵得来的吧。”
“我看不尽然,甘罗12岁时被封为上卿,世间不缺奇才。”
“你们少说两句,是不是不想活了,胡说八道什么?”
身边好友赶紧提醒,几人这才想起什么,环顾左右,缄默不语。
买官鬻爵这是事实,但是能说出口吗?
“没听到是殿前御封几个字吗?”几人故作恍然大悟。
到底是说了什么,居然让陛下特赦御前亲封?众人越发好奇,迫不及待想看看了。
也有人摆摆手:“卫二公子祖上,卫青可是大将军。”
“我看不尽然,甄三郎先祖太保甄邯,甄家也是世袭二千石高官。”
前者点点头,这二人论家世也是旗鼓相当,可二人身份却天差地别。
“这么说来,这卫二公子确实没有这个资格跟甄三郎赌命。”
周围一片嘈杂,说的话竟是大同小异,卫仲道听后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口气又差点没上来。
但意外与惊喜同时到来,至少卫仲道是这么想的。
“我跟你赌了。”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
众人都不解,觉得甄三郎少年心性,有些意气用事,难成大器。
卫仲道哈哈大笑,也不玩虚的,直接上大招,既然你这么不知死活,我就勉为其难成全你。
心情大起大落,样子有些癫狂,犹如疯魔,卫仲道不管不顾,奋笔疾书,真有一种我为书狂的文豪气势。
甄悠也不再犹豫,提笔稍微想想,但想了半天又放下笔。
卫仲道见之,停笔嗤笑一声:“适才侃侃而谈,此时莫非要说文思枯竭了不成。”说完自顾自哈哈大笑,惹的全场议论纷纷。
甄悠理也不理,跳梁小丑罢了,何苦来哉,拿着酒觞走到庭楼抚琴女子身旁。
刚才就听到若有若无的琴音,这才注意到此女。
女子慌忙起身,盈盈一礼,动作大了些,似有香风拂过。
“奴家见过公子。”低头垂目,声音似仙乐飘飘,空灵澄澈,好听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