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此看来,怪不得苏家的千金嫁过来三年都未能怀上子嗣,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有喜讯传来呢?”
另一人接茬道,言语中满是不屑。
又有一人低声道:“那之前姜氏不是曾经有过身孕吗?”
旁边立即有人插话:“那估计是私生子无疑,否则为何孩子还未出生就没了音信?这背后怕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些话语如同利刃,一下下割裂着郑成晏的自尊。
“唉,郑侯爷这一脉,恐怕就要这样断绝了,嫡传无人,真是可悲可叹。”
有人感叹道。另一个人则提出了异议:“说什么后继无人,如果实在没办法,从宗族里挑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不就好了吗?”
这个建议引起了附和:“嗯,也是,也是。”
众人非议不断,其中不乏有人暗自打起了宣国公爵位的小算盘。
这流言蜚语如同利箭,一支支射入郑成晏的耳中,他过去的骄傲与自尊一点点瓦解,只剩下满心的绝望。
他再次对族长发出无力的呐喊:“别再念了,住口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哀求,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族长手执那份决定命运的文书,目光在文书与郑成晏之间游移,短暂的犹豫后,他望向桌上那枚象征着权威的扳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波动,将那份列出了十条罪状的文书,一字一句地读完。
最终,随着重重的一声,红色的印章在纸上落下,宣告了休夫仪式的完成,也宣告了郑成晏在这个家族中的地位彻底终结。
郑老夫人闻讯,精神彻底崩溃,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而郑成晏也在这一刻放弃了所有的挣扎,他身形蜷缩,像一只被遗弃的动物,呆滞地站立在原地,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
苏婉毓从族长手中接过那份沉重的文书,面无表情地撕下一半递给他:“郑二公子,留好它。”
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书,象征着他们关系的彻底断裂。
她为这一刻筹谋良久,就是要以这种方式,断然斩断与郑府的所有联系。
郑成晏艰难地接过了文书,声音嘶哑而苦涩:“婉毓,离开了郑府,你真的一点也不后悔?”
听到这话,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苏婉毓恐怕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她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俩能听见:“郑成晏,我这一生最畅快的事,莫过于离开这个束缚我的地方。”
“你放心,我绝不反悔。”
她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郑成晏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硬之色:“你对我曾经的承诺,还算数吗?”
面对他的质问,苏婉毓只是轻轻一笑:“当然算数。”
她已决意休夫,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正准备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