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原本在江慈未归家之前,江沇还打算责备她几句,毕竟和离这么大的事,她竟瞒着江家人。
再何况,女子艰难。
和离之后,纵使有娘家可以接纳江慈,可江慈还年轻,还有大半辈子的路要走,她往后真能面对世人的流言蜚语,或是看着身边人儿孙满堂,她就不会后悔当日和离的决定吗?
可眼下,看着江慈满怀愧疚的模样,江沇责备的话语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只将她拉到父亲面前。
江慈小声唤了一声,“父亲!”
江致今年已有六十,头发已见花白,面容也显苍老,他看了江慈一眼,只点了点头,道了声,“坐!”
江慈不敢坐,却‘扑通’一声,朝着父亲跪了下去。
忍了多日的眼泪,终究是掉了下来,“女儿愧对父亲,愧对江家,女儿让江家蒙羞了,还请父亲责罚女儿!”
江致看向江慈,几次欲张嘴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邹氏瞧着场面有些尴尬,上前将江慈扶起,“五妹妹,什么都别说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吃饭,想来大家都饿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这话一出。
众人或心酸或沉重的脸色瞬间挂不住了,纷纷笑了起来。
江慈也破涕为笑,感激的冲着邹氏点了点头。
吃完饭,江致去了书房,江沇领着江慈去了她原先居住的院子。
两兄妹已许多年没有一起说过话了。
两人心中都有些感概。
走了一段路后,江沇道,“你的院子,你三嫂已让人收拾干净,往后你便安心住在家中,不必理会外头的流言蜚语。”
想了想,江沇又解释道,“父亲向来不善言语,他并非不喜你回府,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记挂你,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你别多想!”
江慈点头,“我知道!”
父亲的性子,她是清楚的。
父亲向来重家族颜面,不恼她,是不可能的。
但兄长既这样安慰她,她自然不能拂了兄长的好意。
又走了一段,江慈问道,“听闻钦阳和永昌伯爵府的婚事因我而黄,此事可是真的?”
钦阳是江沇和邹氏的儿子,也是江家的大长孙。
虽只是邹氏身边丫环的一句愤言,江慈还是记在了心上。
她如今虽式微,却也不想连累旁人。
江沇眉头皱了皱,脚步停了下来,“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