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脸色十分不好,她失力般的跌坐在椅子上,单手扶着额头,只觉得整个人疲惫的不行。
翠儿见她不说话,心里很是担心,“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她跟在江慈身边多年,知道江慈的心性。
江慈虽表面看着柔弱,可心性却很坚强。
如若不然,这么多年也撑不过来。
眼下江慈这样子,让她心中很是不安。
江慈闭着眼睛,“腾儿怕是不会跟我走!”
翠儿道,“腾哥儿向来听话,姑娘您与他好好说,他会听的!”
江慈笑了笑,“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腾儿了!”
她原本也以为好好说,便能将腾儿掰正。
事实却并非如此。
赵瑾腾方才说的那几句话,像尖针似的扎进她的心里,她方才知道,这半年,赵府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
包括她的孩子!
翠儿急了,“奴婢再去找腾哥儿,奴婢去说!”
江慈拉住她,“别白费心机了。”
如今赵家人已视她们主仆二人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她要接近腾儿都难,更何况是翠儿,即便真让翠儿逮着机会与腾儿说话,以腾儿如今的心性,也未必会听!
“那就好!”
赵凝雪气的浑身发抖,再不想和江慈多说一个字,她拉着赵瑾腾便要走。
江慈拦住她。
“你走可以,腾儿留下!”
“凭什么?弟弟是赵家的人,而你刚才也说了,你要与我断亲!”
江慈冷笑,“我是与你断亲,并没有与腾儿断亲,他仍旧是我的儿子!”
赵凝雪气的胸腔都在颤抖。
心口像是扎针似的,又痛又恨!
她在娘心中,果然没有弟弟重要!
不像锦绣娘,有好吃的、好喝的,第一个想到的是她,而不是弟弟。
锦绣娘就不会重男轻女!
锦绣娘就对她比对弟弟好!
娘永远都比不上锦绣娘!
赵凝雪侧头看赵瑾腾,“你自己选,是留下来,还是跟我走!你若是留下来,那你从今天起,便不是我弟弟,你往后就跟着她离开赵家出去乞讨,赵家也不会再管你,你好好想想!”
江慈从来不知道,半年时间,能将一个人的心性,改变这么多!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凝雪。
她自然清楚赵凝雪心思。
赵凝雪无非就是自己没讨到好,也要拉着赵瑾腾一块讨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