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听,他甚至计划着和孟娴结婚,他选在恋爱纪念日那天向她求婚,于是再和白家人见面,孟娴的手上戴着戒指。
梁榆气疯了,搬出杀手锏,直接告诉这不被祝福和认同的一对恋人,如果白霍执意要娶孟娴,就要放弃万科的一切继承权。他们会从白家的旁支里选一个孩子出来,代替白霍成为他们的儿子。
是单纯的威胁还是当真会剥夺白霍的继承权,至今已不得而知;只是当时白璋夫妇二人态度异常坚决,大有和儿子抗争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到这一步,孟娴对这段感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她就认为白霍会妥协。
那份继承权代表着一个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地产、股份,数不清的子公司和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家产,甚至是高高在上到可以一手遮天、颠倒黑白的地位,谁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的。她扪心自问,如果是她,她也会选择继承权而放弃一个出身卑微、除了情绪价值什么也不能带来的爱人。
她对白霍说,如果他要分手,她也理解他的选择,是真心的。
那个时候,心动是真的,感情是真的,她爱上白霍,如同一个猎人在捕猎过程中不小心爱上自己的猎物。
人的感情,是这世上最没有定数的东西了。
半梦半醒之间,孟娴感觉到有人托着她的脸轻轻亲吻,她半身被拥入怀里,杯里的温水从她嘴边喂进去,然后她听到一声轻到快要听不见的叹息。
她闭着眼,也能感觉到自己眼尾的湿润。那些随着时间和失忆而缺失了一块的感情随着记忆的复苏瞬间死灰复燃,白霍对她来说不再是一个苍白无力、没有感情基础的掌控者,而是一个爱恨参半的恋人、丈夫。
他们相爱过,他们有过那么多年的好时候。
怎么会这样呢,人受了精神刺激,竟然会想起遗失的记忆。
大概是天意弄人,非要在如此难堪僵冷的气氛中,要孟娴想起曾经和白霍恋爱时的美好。虽然只到婚前就结束了,但已经足够扰她定力。
她忽而想起白霍对她表白的时候。那时他远不如现在这样阴沉,脸上带着心上人十有八九会点头应允的笃定,但又有些惴惴不安的,让人看了心软。
包裹精致的玫瑰花和红酒,以及一条高定的雪花钻石项链作为开场,白霍眼里满溢出来的是柔情和爱意,“我不是很会说情话的人,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能有幸和你在一起的话,我想我会高兴疯的。”他低声说。
孟娴至今还能记起白霍说这话时语气里无法形容的殷切期盼。
实在是太喜欢了,喜欢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了。白霍总是这样形容自己对孟娴深沉到无以言表的爱。
他用钱,用心,用一切自己能捧给她的东西,来验证他表白时说过的话——没有人能对此无动于衷,包括孟娴。
她记得她也曾多次动心。只是真真假假,谁能说的清楚,后来他们之间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更加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