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同解释:“官网上那个邮箱不常用……那你什么时候入职的?”
“毕业后参加了三个月的入警培训,”陈碧渠道,然后苦笑了一下,“回北京的时候夫人都出院了。”
他六月毕业,她七月出事,凭她的生命力,十月回来的时候当然已经出院了。
宁昭同点了点头:“那之后总有空吧?”
她倒也不是责备的意思,只是总觉得他不应该那么晚才联系自己。
陈碧渠闻言,神色微微变了一下,放轻声线:“不知夫人是否知晓您的相关信息是有密级的?”
韩非一下子看过来,而宁昭同神色也凝滞了一下:“你是说什么相关信息?”
“703案的卷宗,我尝试过申请查阅,但被拒绝了,”陈碧渠解释,犹豫片刻,又还是道,“甚至警务云的后台里都没有夫人一条数据。”
宁老师做过大数据批判,知道这个东西,不免有点惊讶:“一条都没有?那应该不是因为我回国的事吧。”
对,这也是个问题。
陈碧渠不免问:“湖北襄阳的警察局曾经收到过一张夫人的死亡证明,系统显示您前年在北京重新注册的户籍,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话一出,宁昭同摸了摸杯壁,略微灼烫的温度:“那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我慢慢说。”
小韩没成年,小陈可是本科毕业了,陈承平琢磨着今晚估计不能独宠自己了,结果宁昭同十一点满身水汽走进来,对上他诧异的目光。
“你那是什么眼神?”她莫名其妙。
“你怎么、怎么也不跟小陈培养下感情。”陈承平话都说不顺了。
“我十五岁就认识他了,培养锤子感情,”她脱鞋上床,钻进他怀里,一句话听着模模糊糊的,“嗯,不跟小陈培养,跟老陈培养。”
陈承平听乐了,搂紧手下细细的腰肢:“不会真担心我难过吧?”
“那当然没有,”大女人宁老师一脸无所吊谓,“只是单纯想跟你一起睡而已,你有意见?”
“那不敢,谁敢跟宁老师有意见?”
她扑哧一声,扑上来在他下巴轻咬一口:“非要我说喜欢你啊?”
陈承平一听,酸里酸气地说了一句:“又不是只喜欢我。”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估计没有。”
“那我现在告诉你,所谓女人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处境,”宁昭同略一挑眉,“当陈队长觉得自己有危机感了,自然而然也就会说娘们儿话了。”
“……”
陈承平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结果想了想竟然觉得她说得还挺对。
他叹气,埋头蹭了蹭她的脸:“是我不对。”
“怎么开始道歉了,你没做错什么啊。”
“我状态不对,”陈队长诚恳检讨,“在家每天围着你转,你没空理我我就觉得难受。明明是很容易想清楚的事儿,或者说不想也没多过不去,反而是越想越有问题。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见见其他人,正好你们也有话要说。”
宁昭同听得有点愣:“承平……”
“我不会走的,咱俩分手肯定我更难受,”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宁昭同,我喜欢你,你接受我,这已经是我很开心的状态了。现在你还说你喜欢我,那我有什么不满足的?”
恋慕埋在心底酿着,早就低进了尘埃,又怎会像年轻时那样张扬华美,开出三秋果实一样的艳色。
他的爱不能是那样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鼻尖有点酸:“是我让你觉得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