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玫死死地盯着林子苏,犹如最后的死亡凝视。
几分钟了,她都没说话,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
这一刻,林子苏深深感受到了杨玫身上那股暗黑力量的恐怖。
林子苏却并不为所惧,也回之以坦然的凝视。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些年杨玫的内心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都以为她深爱周瑁远,可是她的爱和周瑁远的爱,又是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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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占有欲、控制欲,失控后的疯狂和不可理喻。
最后的报复毁天灭地,根本看不出她爱过的痕迹。
“瑁远,他…,怎么样?”杨玫问。
“你配问他吗?”林子苏冷笑一声。
想置他们一家三口死地的是她,这会儿又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是不自知的虚伪,还是已经把虚伪当做了自己的真面孔?
“我没有想害他,因为我爱他,从9岁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认定了他,从他以后,我再也没有喜欢和爱过别的男人。
那天我没想到杨军会开枪,杨军就是个变态,魔鬼,疯子……,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杨玫波澜不惊地讲述着。
“所以,你的本意是要杀了周太太和她的女儿!”林子苏身旁的老刑警崔原反问道,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做笔录的年轻警官小谷。
“如果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被劫持的是我,”杨玫轻蔑地瞪了一眼那崔原,根本不搭理他的话茬,“我爱了他快40年,最不希望他受伤的,就是我。”
“你也配提爱吗?”林子苏嫌恶道。
杨玫嘲弄地冷笑一声,道:“我确实不配爱他,比不上你的冰清玉洁,那年我的养母去世,杨军彻底就没有了阻碍,变成了畜生。第二年,我就被杨军侵犯。
我怕周瑁远知道自己不是干净身子后不要我,我就骗他喝酒,在例假时和他发生了关系,周瑁远看到了血,很害怕,但他也承诺会一辈子对我好。那一年我17岁。”
林子苏感到翻江倒海的恶心和不适,不由得愠怒道:“杨玫,你大他3岁,你诱骗了他,这是犯罪,你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还让他为你负责,还说杨军变态,我看你和那个畜生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比他更变态更扭曲更无耻!”
“他是自愿的,而且很享受。他要是不想要,我也不能强迫他!”杨玫不以为意。
“他多大,你多大?他懂什么,你去引诱他,他能分辨什么是自愿,什么是不良诱导?你不诱导他,他懂什么想要和不想要?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杨军强暴你时,你也是自愿的,也是想要的——”林子苏勃然怒斥道。
“你胡说,你是污蔑,他强奸我,我为什么自愿,这样的自愿送给你,要不要——”杨玫突然发疯起来。
“我被杨军侵犯时,为了阻止他的恶行,我说‘杨军,你就算什么都不顾,也该想想杨玫,你这样,让她这个女儿怎么做人?’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林子苏恼极了杨玫,根本不管她的发疯,继续刺激她。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警察让她闭嘴,闭嘴——,啊,我不想听——”坐在审讯凳上的杨玫变得狂躁起来。
“杨军说‘那个贱货,老子在她17岁时就送了她成人礼,她早就被老子干得不能生了,她还做什么人,操她的时候,她比谁都享受’,
所以,你在否认什么,杨军这个第一当事人都亲口说你很享受的话,这可比你污蔑周瑁远是自愿的来得更真实吧!”林子苏恶狠狠道。
“你给我闭嘴,我没有享受,都是杨军那个变态,他逼我,闭嘴,闭嘴——,我要杀了你,杀了杨军,是你们两个,把我害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没有被杨军干死?你为什么没死在那个房间?你应该去死,你就不应该出现在崬森,当初我为什么要录用你?你给我闭嘴,闭嘴——”
杨玫一顿发疯,却也说出了她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是办案民警数天努力都未能达到的效果。
原本崔原想制止林子苏的,但看到杨玫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也就放弃了,见她这般狂躁,便立即追问道:
“所以,杨军劫持周瑷林要杀死周瑁远一家三口,都是你事先预谋好的,你看到他要放了林子苏,担心杨军一时心软功亏一篑,便喊出‘有狙击手’的话,就是为了激怒杨军,达到你借刀杀人的目的?”
“对,就是我预谋的,杨军不死,我怎么能活?他害了我这么多年,让他死之前总要我做点有价值的事吧?让他去杀了她们母女二人,我才能大仇得报,不是吗?
我就是想要林子苏死,她凭什么得到周瑁远的爱,凭什么做周家掌门人的太太,她有什么资格,她配吗?她不死,我怎么挤得进去周瑁远的心?
她就应该像俞琳徽一样,自己去死。哦,不,俞琳徽那个贱人,我怎么会让她死得那么轻松,我把她骗到医院楼顶,告诉她周瑁远这么多年都是在利用她,
这个蠢货还不相信,还想去找周瑁远问个清楚,她是不是傻?我怎么可能会让她见周瑁远?她不甘心,我一步一步走近,告诉她不甘心就去死,然后就把她推下去了。
我根本不害怕警察的调查,为了伪造成她是自杀,我多次教唆她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人,去医院里骂她恶心她逼她写遗嘱,谁还会怀疑她是他杀呢?
可是林子苏,那个贱人,比俞琳徽还难杀,她妹妹遇害,她爸爸因为她自杀,她怎么有脸还活着,怎么还有心情和周瑁远谈情说爱,还谈婚论嫁,她应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