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崭新的交易。
翟双白人生里面临的一个难题。
用她的女儿换她的自由。
听上去特别刺耳。
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聂先生,您知道的,你爷爷有多重视这个孩子,如果他真的是个长孙,他可是聂予桑的孩子,而不是你的,以后如果遗产分割,他很可能会给自己的长孙很大一笔份额,对您没有半点好处。”
“巧舌如簧的嘴,不需要用在我这里,对我有利或者有害都不重要,都是我的决定,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交易你要不要做?”他抬手看看腕上的表:“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等观光车来了,你就没时间了。”
他走到一边去吸烟,雪茄焦糊的又夹杂着坚果香味的复杂气味,飘散在空气里。
别说三分钟了,?给她三十分钟,三百分钟,她也没办法做出决定。
前面出现了亮光,她知道是观光车来了,车头上的两盏灯从远处模模糊糊的两团越来越清晰,很快就在他们面前停下来。
聂知熠的雪茄只吸了一半,他掐灭丢进垃圾桶,走到翟双白面前来。
“上车之后你就没机会了。”
她舔舔嘴唇,她知道如果不答应,韩以湄还躺在医院里,她有太多的软肋在他手里握着。
她忽然头晕目眩,不能思考,脚也开始发软,整个人都站立不住了。
一只铁钳般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胳膊:“翟双白,别跟我搞晕倒的那一套,我不吃这套的。”
她不是装晕,她是真的眩晕。
聂知熠黑色的影子像一只盘旋在空中的秃鹫,在等着奄奄一息的人死掉就马上飞下来吃掉腐肉。
整个天地都在旋转,但当她再一次和他的眼神碰撞,她心里竟然升起一个邪恶的,但是能泄愤的念头。
她舔了舔嘴唇,终于站稳了:“我能问一下,你会怎么处置我女儿呢?”
“也许随手扔了,让她听天由命,也许找个好人家收养她,或者直接丢在我们聂家的人工湖里,这几年的睡莲开的都不够好,估计是肥料不够,需要滋养。”
翟双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气话还是真话。
但是每一种可能,他都能做得出来。
她闭上眼睛心想,如果她逃不过的话,就算她不答应聂知熠,但等到她生产的时候,他还是会掉包掉她的孩子,她根本阻止不了。
那如果聂知熠真的把孩子那么处理了,有一天当他知道他害死的是自己的孩子,那该是怎样的反转?
她都迫不及待地想看他当时的表情了。
她也缓缓绽开一个笑容,笑的露出了八颗雪白的牙齿。
她有定期洗牙的习惯,从小牙齿就生的特别好,不需要去整牙。
她有着很漂亮的牙齿,但是却不太喜欢露齿笑。
连聂知熠都很少看到她展示自己的牙齿,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
她笑着,慢条斯理地说了两个字:“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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