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回到了客厅,只有聂锦航站在大厅中央,翟双白抱歉地走过去跟他说。
“对不起啊大哥,因为阿姨忽然离世,我妹妹也有点情绪激动。”
“虽然不知道你们和老七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是双白,你是一个明事理懂分寸的人,你应该知道家和万事兴,昨天老七的婚礼搞成那样,我不知道你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是我希望我们家自己的内部矛盾能化解就化解,能解决就解决吧,别整天无端生是非,让外人看了闹笑话。”
翟双白没再说什么,她既没有跟聂锦航声讨聂予桑,也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阿姨死的有多惨。
因为她了解聂锦航,在聂家七子中,聂锦航看上去是最没有野心的,也是看上去性格最平稳最憨厚的一个人。
但他也是最自私的,他口口声声一切都为了聂家,他只会让所有人都放下芥蒂,放下恩怨。
有些事情不去解决,永远都放不下,如梗在喉,如芒在背。
翟双白请他去灵堂吊唁:“大哥,这边走。”
韩以湄终于平静下来了,猛吸了好几口气,才从偏厅里走出来。
她却正巧在走廊里面遇到了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聂予桑。
他正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用纸巾把衣服上的水擦干。
他留意到面前有人便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的韩以湄。
他下意识的站住了,将手中的纸巾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的衣服被韩以湄弄的都是香炉灰,刚才好不容易才用湿毛巾擦干净,不过他的风度是极好的,也不生气也不恼,反而还往旁边让了让,站在走廊的一侧示意韩以湄可以先过去。
仇人相见,韩以湄恨不得过去撕了聂予桑。
但刚才翟双白的话,她听进去了。
是啊,她不能真的把他杀死,就算杀了他,她也要坐牢。
其实一命抵一命,她是愿意的,但她也知道,翟双白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坐牢,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把自己从牢里弄出来。
已经能猜得到的结局又何必还要继续呢。
韩以湄忍住了,平静的从聂予桑的身边走了过去。
就当她准备走向朴妈的灵堂的时候,听见聂予桑居然在她身后跟她说话。
“以湄,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居然叫她以湄,这样去了姓亲密地叫她。
哦,她想起来了,以前聂予桑和翟双白刚结婚的时候,他们是很亲密的,聂予桑还经常陪翟双白跟他们住在一起,他也跟着翟双白那样亲切地称呼她以湄。
可事到如今早都物是人非,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变化也变了好几轮。
但是聂予桑却仍然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语气亲昵地叫她以湄。
那个时候翟双白恨聂予桑入骨,韩以湄还有一些不太理解。
翟双白说他虚伪,说他整个人就像套着一个壳子一样,你只能看到他虚伪的外表,永远看不透他的内心。
那是韩以湄并没有感同身受,事到如今,她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多么虚伪。
韩以湄慢慢的转过身注视着他,她听见自己居然也出乎意料的平静地开口。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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