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那些把黄花梨当柴火烧的人,哪里知道做成工艺品放到侨汇商店里再卖,一转手就是几百块钱。
厂子里,呆着的工程师满脸愁容,指着一台机器和老太交代着。
实在是找不着头绪了,所有部件检查者都没有问题,但就是不运转,这都研究一整天了也没找着问题。
徐水生就搁边上冷眼看着。
这还是新机器呢,真是不靠谱。
估摸也意识到这理由站不住脚,那工程师都快哭了,又解释了一遍。
真真不像是有故障的样子,也不是能力问题,他个厂子里都干了七八年了,真有问题不至于查不出来,真是奇了怪了。
人啰嗦这么多其实怀揣着个目的。
干工程的多是师傅一个个带出来的,好些不成文的规定也是师承,比如超过认知范围的事儿,自觉不对劲的时候,该谦虚就谦虚,别拿机器当死物。
西拉东扯了这么一会,人家就是想叫厂子弄点吃的喝的来拜拜机器,保不准就行了。
现在到处开始修公路了,其实土木动工时的祭祀场面那才叫浩大呢。
可那些都是私底下小部分人知道的事,大环境下谁敢大张旗鼓的宣传玄学啊,早几年都给抓去上思想班。
徐水生倒是听出来了,寻思还是个知识分子呢,越瞅越不靠谱。
徐春娇沉思了会,招呼大侄子过来,“回去喊月梅弄点香烛纸蜡回来,你去镇子上买点熟食,再买点酒来。”
徐水生应了声,问买五毛六一升的啤酒行不行。
小老太说买贵的,要瓶装的。
徐水生心里头就有数了,知道得按高点的档次置办。
工程师看小老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小老太虽然脾气差,但人家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强,配合度多高啊,而且连句原因都不问,多信任他啊。
这新机器折腾出来老些事,人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徐水生走时很想告诉那工程师,老太太不问多半跟信任没什么关系,而是这方面懂得更多不用问。
人再回来时,提着一整只烧鸡。
鸡肉一直比猪肉贵,因为国内品种不是肉食鸡,所以做成熟食的鸡一般都是淘汰了的蛋鸡。
猪肉一块二一斤,徐水生买的这只做成熟食的的烧鸡快五块钱了。
人是奔着高规格去的,那两块六一斤的烧鸭子都没看上,三块二一斤的烧鸡说买就买,
柳月梅给弄了一盘葱烧海参,一盘葱爆鱿鱼卷。
这还是之前她听牛桂枝说京都海鲜卖得贵,去国营饭店吃个葱烧海参,一盘高达四块钱,那葱爆鱿鱼卷一盘也四块多。
老太太吩咐要做好的,人觉得大城市卖得贵的应该就是好东西,这么整没问题。
一大帮子人跟着老太太拜机器。
徐春娇摸摸机器说了几句话。
没什么深奥的内容,徐水生和柳月梅这几个平日里走动得近的,甚至觉得老太太把对孙子孙女那一套用机器上了,夸夸人干得好有能耐啥的。
这一阵折腾以后,之前启动不了的机器再启动,哒哒哒的流畅的运转了起来。
工程师对小老太倍感亲切,还多叨叨了几句,表示为啥有些厂子特定日子最爱请小学生来参观,因为学生真诚爱夸人,被夸过的机器不容易出毛病。
搁其他人他都不敢说这种玄而又玄的话,也就是碰上了支持工作的好甲方。
人还说了几句漂亮话,叨叨也就最后这一点坎了,这厂子往后一路就顺遂,再给国家创汇做贡献的路越走越远巴拉巴拉。
小老太也笑眯眯的应承下来,表示借人吉言。
几天后,再次出发又回来的黄水仙告诉婆婆:第二次,也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