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儿子说明白全是瞎操心,整个公社真的没有人敢惹管计划生育的徐老太,更没有人敢太过分的去嚼徐老太家里事。
再说了,就前几天自家臭小子还跟大妞打架呢,苟妈揪着人耳朵不放,“只要你不欺负大妞,没人会欺负她!”
苟妈顺带叫老牛家兄弟两一块搁家里吃两口。
牛建国和牛建军倒是没答应,客客气气的说这就回家了。
苟妈看到狗子就叫等一等,回家给拿碗装了一小碗鸽子骨头,挑了几块放地上,瞧着狗子吃得喷香就乐呵呵的说往后就都给留着。
苟宋就跟亲妈商量着,要不他再晚点回去?
家里之所以不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炖鸡炖鸽子,那都是给亲爸准备的。
之前知青大闹生产队的时候人给打了腿撂了病根,打那以后一直都没有好利索。
苟宋年纪最小,总是被当爸喊过去一块儿吃。
人知道亲爸那是舍不得吃,所以家里头再有好东西他就乐意往外跑,等亲爸吃完再回来。
苟妈心里头其实也能猜到几分。
像今天煮了鸽子,这孩子饭点就跑了,刚才又不进家门,这会还说要晚点儿再回去。
苟妈松了手,带了几分心疼的看了看儿子给拧得红彤彤的耳朵,语气软了几分,“你爸早吃好了,赶紧跟妈回家去。”
‘过来吃饭’这会也吃美了,蹭了蹭苟宋,连屁股带尾巴的摇起来。
苟宋要做大妞的新郎官,从目前看来估摸着也就只过了狗子这一关…
远处又是一声喊:“建国建军!”
牛进棚挺高兴,骑出去的单车后头绑着个挺大的折叠铁架床,正愁走得艰难呢。
兄弟两赶紧奔过去帮忙扶着,还瞧见了个小木头箱子,打开里头看居然是麻将。
他们这一批年纪的小孩出生时正好是形势最严的时候,那麻将瞧见过一块两块,那都是在残垣断壁里头捡的,头一回瞧见这么齐全的麻将啊。
牛进棚叫兄弟两别打开,别叫人看见了,又笑眯眯的看着也过来帮忙的苟宋,跟苟妈打着招呼。
苟宋不回家吃饭,喊着:“我先帮叔叔把床运回去。”
苟妈都纳闷,平日里吃饭最积极的儿子又咋了!
苟宋不说话,红着脸使出吃奶的力气护着那铁架床,一点不觉得饿,高高兴兴的跟着去老牛家了。
先锋生产队也四处找孩子呢,都用上广播啦,所有瞧见兄弟两的社员都得嘴一句,“建国建军,你妈找你们呢!”
被广播喊回家吃饭,兄弟两都觉得有点丢脸,脚下生风的朝家跑。
要不是瞧见二叔也一块回来,还得忙着搭把手把那铁架床给卸下来,黄水仙指定兄弟两一人一巴掌。
苟宋擦擦汗要回家,大妞喊着都没停,倒是被牛翠兰给截住了。
当老师的比较敏锐,人就问小孩咋啦?
苟宋还没学会对神圣的老师撒谎的技能,不好意思的扭了扭,“他们说大妞是我媳妇。”
牛翠兰笑笑。
人想起于磊上育红班时也说过要跟班上的女孩子结婚,不过只持续了一天,隔天说什么都说不结了,说每天都得帮忙干好多的活,累死了。
一口气要四个媳妇的事,那孩子是一口不提啊。
想儿子的牛翠兰声音又舒缓了几分,问:“那你高兴吗?”
苟宋又扭了下,点了下头。
牛翠兰乐了,再问:“那有没有什么是老师可以帮得上忙的?”
苟宋沉默的时间更长了点,说;“那你多给她布置点作业吧,她爱学习。”
完全不知情的大妞凭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的超强第六感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