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水仙和牛翠兰刚好提着几把生菜听了个尾。
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两姐妹被人指着鼻子骂却是两人亲眼瞅见的。
黄水仙应激得鸡皮疙瘩冒了一手臂,上去朝人喷口水。
旁边有社员低声问:“红霞原来是跟人走啦?男方家都找上门了。”
黄水仙以多年碎嘴子的经验外加年轻时跟老婶子小媳妇干架的经验分析着,现在不是讲究谁对谁错的时候。
首先气势上不能输,其次得挑对方不占理的地方,否则接下来就得矮人一截。
人插着腰就咆哮:
“你说谁,你这破鞋刚才说谁,啊!”
“你要是会就说,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再不会说话就回炉重造,让你妈你爸教教你,啊!”
“这两孩子吃你家大米啊,喝你们家稀饭啊,关你什么事,啊!关你什么事!啊!”
“你凭啥骂人啊,你有啥资格啊!”
人其实家压根就没仔细听,因为黄水仙刚那一口唾沫准头高了点,进人家嘴里了。
这会对方干呕完了,也缓过劲来了,奔上去就要和黄水仙撕吧。
牛翠兰当老师总得顾着点为人师表,再听嫂子句句都在理就不打算动手。
这会也坐不住了,手里头的生菜就往人腮帮子上抽,“说话就说话,你扒拉她干啥啊!”
对方哪招架得住啊,喊着穷乡地方出刁民真真是没错的,真应该把警察也带来,双手还不住的挥舞,碰谁打谁。
牛建国今年都九岁了,这两年吃得好长得壮,当弟弟的也差不到哪里去,哪里看人家欺负亲妈和姑姑,也跟着向前一步。
这边人越来越多,那女人应激得厉害,什么脏话都往外骂,正巴拉巴拉说生不出儿子的货啥的。
牛建国瓮声瓮气的来了一句:“你们家男的那裤裆里面夹的是金鸡儿吗?”
黄水仙都忍不住看了儿子一眼。
虽然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糙了,再说小孩子没变音,童音嗓怪叫人不习惯的。
牛翠兰给黄水仙使了个眼色。
家里头还有客人呢,不能让人家看笑话。
而且二妞还跟人家有娃娃亲,往后成不成另外说,但牛翠兰不想让姚红霞的风评影响到侄女。
甭管去哪里,先把人弄走准没错。
人就吆喝着就该上公安局去,边推搡着人。
周围有几个平日相好的女社员也上来帮忙,拉拉扯扯的就把人轰出了生产队。
这会对方挂了彩特别激动,正喊着谁不去公安局就是龟孙子。
黄水仙打算一人去,她可不白给姑子送那么些天的饭,胆子都大了不少,且知道这情况就算进局子里顶多是调节,不带怕的。
且说就算有啥事,婆婆会捞她出来的。
可那女的却忽然撒开脚丫子跑了。
要追肯定追得上,但没必要。
‘过来吃饭’却从人群中斜斜追出去撵那女的,黄水仙和牛翠兰鞋子都跑掉了也没追上。
狗子倒是不会随随便便咬人,估摸等会自己就回来了,大伙都没往心里去。
两个女人回去时还小声商量着,那人跑这一趟就是为了搞臭姚红霞,这会目的达到了自然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