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都在前头慢慢走着。
黄水仙和牛翠兰又去看刚才帮忙的几个老婶子小媳妇。
民兵队长媳妇王丽芬先开了口,且还压低了声音,“爹妈之间的事儿,最无辜的是孩子,今儿的事儿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周边几个老婶子小媳妇们就跟着点头。
这会还有人陆陆续续的过来问刚才咋的了,有几个还是有名的碎嘴子,王丽芬就板起脸,“搁这打听干啥啊,问老太太去呗,看她会不会把你的嘴撕成四瓣就完事了。”
碎嘴子就打了个抖。
还是那句话,只要老太太活着的一天,整个先锋队就没人敢去拱这个火。
几个打听的讪讪笑了笑,走了。
外边的动静镇压得早,这会荒屋没什么动静,倒是杨桂芹站门口边张望着,看到一大半人回来才松了口气,招手叫儿子过来,给人擦擦手问去哪了。
豆豆想了想,告诉亲妈去离婚了,啵得啵得的说,刚才给了二妞一个东西,她给丢了,所以要离婚。
二妞搁一边默默说:“他把挖的鼻屎给我了…”
顿了顿说:“不过我们确实离婚了…”
黄水仙和牛翠兰寻思孩子脑回路也真是奇怪,大人觉得要紧的事在孩子心里都没留痕迹,过家家倒是记得牢靠。
两人问老太太呢。
杨桂芹笑呵呵的指着阴天,“说要下雨了,到后边盖鸡笼子呢。”
荒屋现在养着一只老母鸡和一只老公鸡,老得屁股的毛都快掉光了。
一般养个三四年的母鸡都会长钉骨,荒屋这一只的钉骨都老长了。
两人到后院的时候,徐春娇正拿破伞给鸡笼子再盖个顶。
黄水仙笑着说养鸡比养人还讲究”
徐春娇说“也是一条生命。”
当儿媳妇就问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它是一条生命?
徐春娇:“那时候它是菜啊。”
牛翠兰就对跟进来的大妞吐槽,“看看你奶奶,还那么有心给鸡打伞。”
大妞说:“那是一条生命啊”
牛翠兰也问了一样的话,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是一条生命?
大妞:“那是菜啊。”
就冲这孩子跟老太太最像这一点,牛翠兰知道今儿的事对侄女来说不是个过不去的坎,人心里真真切切松了口气。
可外边那些老婶子小媳妇们不知道哇。
都是瞧着大妞二妞从小豆丁长得那么大的,这几个也是个心善,怕孩子现在大了有事往心里头藏,一直在外边徘徊着不肯走,还真瞧见大妞爬到屋顶。
一老婶子立马就扯开嗓子喊:“大妞,干嘛,别想不开,快下来!”
声音贼大…吸引来了大群老婶子小媳妇们…
大妞正搁屋顶边缘收萝卜干呢,愣了愣神:
对我喊的?咋滴?以为我要往下跳呢???可奶奶家就一层楼啊!谁跳楼这么跳啊!
大妞拿着萝卜干挥了挥,表示要下雨了,老太太喊上来收萝卜干。
站外头那一群老婶子小媳妇哦哦哦的出声,又喊着你慢点!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