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都在学校干过,对教育系统不说摸得透透的,钻个空没问题。
现在全国又是公社学校又是子弟自创学校,再混着公办,学籍乱着呢。
徐春娇说出几个地名,叫闺女写信去问问。
牛翠兰听半截就明白了,全是劳改农场那几位老家所在的地儿。
人知道以老太太和对方之间的关系,这事相当于已经成了一半。
说是这么说,可到时候又是奔波又是打通关系,恐怕还得费点钱,那可就不是几块钱学杂费的事了。
牛翠兰有点不理解。
满打满算,家里孩子其实都算是提前上了学,大妞五岁就上一年级了
比如建军和二妞隔年,也是五岁上的一年级。
大妞就算是再在六年级多呆一年也很正常,为什么要劳心费力的死磕今年呢。
“那孩子想当医生”徐春娇说:“早一年入门,就多些人脉托举她。”
牛翠兰了然。
隔行如隔山,老牛家如今在生产队里头呼风唤雨是不假,搁镇子里想办成什么事也不难,可要再往外看屁都不是。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他们家能跟医学沾点边的人脉,无非就是目前在羊市医院那两位。
以前就知道那两位没落魄前都是行业内的厉害人物,带出来的学生也不少。
说句不好听的,那两位再活个十年差不多到头了。
人一走,谁还看你的面子。
老太太的意思是想让大妞尽快沾上那两位的光。
回头那孩子真吃上了医生饭,有人脉帮衬着,不说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路肯定比一个人瞎折腾得多。
母女两夹着咸鱼相当严肃的探讨着可行性。
不过大妞边上还有个爸呢。
这都顾不上收拾桌面,母女两个结伴就出了门。
这会还早,赶得上跟孩子爸再商量几句。
半路上就碰见蹲路边吸溜喝面汤的父女三人。
今早二房家吃的也是面,牛进棚连锅端着本来想去荒屋跟老太太一块吃。
出门才发现锅漏了,一直往下滴面汤。
先不说走到荒屋也该成了面疙瘩了,就是放着不管也浪费啊。
父女三个索性就蹲着路边过早了,还跟路过的人打招呼,一点不觉得尴尬。
大妞上学的事也是蹲路边说的。
牛进棚没啥反应,都不带多问的,亲妈让干啥就干啥,直说今儿去单位打听下。
他记得谁谁谁的媳妇就是在教育局来着,他跟人平时关系还挺好,包打听得出的。
这是大人该干的事,饶是一切都给办好了,孩子考不上初中那也是白搭。
大人不说,大妞却自个想着了,暗搓搓的还有点紧张呢。
晌午午睡的时候人还做梦了,回头跟小伙伴们唠,说梦见考初中,早上大人煮一根油条,两颗鸡蛋。
“我吃完油条,开始吃鸡蛋,发现是一颗双黄蛋,我就没有继续吃第二颗了。”
小伙伴们表示好幸运,是双黄蛋。
大妞一脸沉重:“不,最后我考了18分,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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