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岚错愕,恍惚,疑神,随后还是感到不敢置信,他盯着朗明泽的眼睛,朗明泽温暖如春地笑着。
反倒是许岚这边一再踌躇了起来,他一直张着嘴巴,连同他五味杂陈的心情还有落空的思绪一并僵在一起,他本以为朗明泽知晓后会怒不可遏,哪怕拳脚相加也是自己活该,偏偏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尴尬地欲言又止。
【对于不幸死去之人的愧怍——幸存者的愧怍】
【真正要有所感悟的,是日后的脚步应当要更沉重一些,更稳健一些】
脑海里忽地浮现出韩月阴说过的话,仿佛醍醐灌顶般叫人发省,许岚撤去赋能,身体还因情绪的大起大落摇晃不稳,看上去很让人担心他的状态。
晏宁注视着许岚,封洛琛原本想去伸手帮忙,却听强有力的立正撞靴声响起,许岚抬起右手端正敬礼,随后轻笑道:
“谢谢!”
朗明泽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
“君子坦荡荡,学长不愧是一许风流。”
许岚模样轻松了许多,他笑着说:
“一点都不坦荡好吧,要不是韩月阴那个家伙多嘴,我估计不知道要在这样的日子里摸索多久。”
紧张的情绪随着正事解决后有所缓解,朗明泽渐渐感到醉意上头,尤其是在听见韩月阴的时候,他拔高了声音四处张望道:
“韩月阴在?叫他出来!这几天发生那么多事可都是有我在背后帮忙的,他怎么地也要请我一顿饭好吧!”
此情此景,凯特尔威廉姆斯不免有些玩味地说道:
“看来我们又是因为他聚在一起了啊,朗少可是抑郁地不行来着,哈哈哈。”
宋从谦也玩笑着说道:
“想必韩月阴来这儿心里又有着诸多苦闷无法消愁,我倒是可以给大家演唱几曲世俗的歌,解解愁。同时也希望他能尽早走出来吧。”
许岚接过话茬,说道:
“虽说韩月阴向来坚韧不拔,但过于刚强可是会折断的,我没见过他走出战乱的那一刻,他心中是何滋味也无法揣摩,但总感觉他像是困在往日一般,迷茫无助……”
晏宁张了张嘴,终究是苦笑道:
“我还是喜欢他一往无前的样子,神采奕奕,信念坚定,多帅啊。”
“好了好了,各位,都落座吧,”此时封洛琛拍拍手招呼道:
“我们不妨向韩月阴赠物寄语如何?他那个性子肯定不会将自己的脆弱轻易展露在人前,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知道我们在惦念着他,便是最大的帮助了。”
众人皆是脸上一喜,称赞到这是一个好主意,既转移了话题,还热闹了氛围,封洛琛的聪明之处。
于是朗明泽,宋从谦,凯特尔威廉姆斯拉过几张椅子坐下,许岚吆喝着拿出好酒与下酒菜,晏宁思考着选什么礼物,封洛琛则是拿出纸和笔,准备写下寄语。
毕竟他是在场唯一一位小说家啊。
“朗少有什么想法吗?”
朗少今天也想放纵一把,只听唰地一声脆响,一张黑色嵌金卡片出现在他手中,朗少飘飘然说道:
“一点小钱!我希望他想消费时就能随便花钱!花我的!!!”
朗明泽拍了拍胸脯,模样傲气十足。
“哦哦——!朗少豪横!”
“有钱人家啊,这里面的钱估计都够我出一辈子的专辑了!”
“哎呦喂,给我也整张呗?咱每个月这点军饷连喝酒都不够呢!”
“得了吧,你喝酒当漱口一样,回龙直接进胃,过完胃就吐,能不花钱么?”
朗明泽颇有些无语,提笔写下几句,换了个有韵味的说法。
“那这位……呃,美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