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面色一红,这不正经的混账种子,竟然在书信上就这般……这般不尊重。
还有什么“肉偿”,算盘珠子都快崩到她脸上去了,更是休想!
书信走海路一路漂洋过海,顺利在水溶大军开拔,离开北疆之前飞到了水溶的手中。
书信很薄,匣子很大,匣子里除了短短一张纸写着【梦里啥都有】,其他满满的都是银票。
天降横财!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黛玉送我钱。
得了老婆给发的零花钱,水溶超级幸福!
可惜,情场得意,职场失意,倒霉上司,一天不给他找事就不舒服斯基。
任是谁,焦头烂额,忧心忡忡,夜里都睡不安稳,苦口婆心的写了一打子信去劝说,结果却收到了皇帝疾言厉色的斥责,怕是都得骂娘。
水溶只是很小声的骂了一种植物,连柳湘莲都得夸一句水溶好涵养、好脾气。
换成是他,才不受这王八蛋的鸟气,直接提兵反他娘的。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皇帝不急太监急!”
水溶叉着腰来回踱步,仿佛重重的踏过地面,就能将怒气发泄出来。
“不对不对,怎么能骂自己是太监,本王都气糊涂了!”
柳湘莲轻蔑的撇了撇嘴角:
“咱们整日里四处奔波,夜不收几乎连轴转,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自然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将士,为了伴驾的众位臣公,为了北地的百姓,为了大晟的安稳。”
能让水溶忍下一时之气的从来都不是皇帝。
若不是怕皇帝玩球了连累了林师父还有其他几位叔父,波及了北疆的百姓,水溶管他去死!
卫若兰年岁最小,养气的功夫也最差,忍不住给了桌子一拳,愤愤不平的说道:
“不然咱们就不等了,直接出兵吧!”
冯紫英按了按他的肩膀:
“别说气话!
真要直接出兵,那就相当于撕破脸了,咱们是救驾,不是找死。
身后的家族,子女家眷都不顾了吗?”
牛贲讽刺道:
“可惜,那位不觉得自己需要救驾!
我看,咱们干脆别多管闲事,只把守好北疆的门户,随他们去吧!”
冯紫英知道牛贲只是在说气话,牛赟一把薅住自家兄弟命运的后脖颈:
“你小子真是哄堂大孝了!
我老子你老子,还有紫英的老子,溶哥儿的师父都在那儿呢,你能撒手不管?”
一提这个,水溶也义愤填膺:
“带上人,偏偏又不让人带兵,说什么参赞军事,我看简直是绑架!”
“嘿,参赞军事的前提是皇帝能听进去啊!
能让金穑那完蛋犊子上位,以那位的眼瞎程度,竟然还能打赢了仗,高丽那边放海了吗?”
金穑是被水溶打压下去的原西宁王府的嫡长子,不知道何时又跟当今皇帝勾搭上了,这次估计是想来镀一层金,方便以后提拔。
水溶嘴角都扯不起来了:
“若真是按最坏的打算发展,是那边诱敌深入的计策,恐怕得一直到京畿道、江南道以南,敌军才会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