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祢衡,张祯又往郊外跑,亲自过问各县农桑状况。
还带着课农司属吏,巡视关中各处田地。
粮食,才是一切的基础。
政治上玩得再溜,军事上再是悍勇,没粮也完蛋。
她在心里把祢衡当成难伺候的大爷,不敢让他做任何实事,就高规格闲养着,锦衣美食,酒肉管够。
高顺都奇怪了,某次她回去时问道,“此人有何异处,值得你如此相待?”
张祯沉吟道,“能骂人。”
高顺:。。。。。。
这个你不是也会么?还用他?
张祯这一瞬间与他心灵相通,解释道,“这一方面,我与他相比就如小巫见大巫。”
高顺疑道:“不可能罢?”
张祯:“。。。。。。高将军,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能跟人好好说话的时候,她从来都是轻声细语,通情达理。
祢衡可不一样。
高顺:“呵呵。”
我误会什么,王允都曾被你气晕气吐血。
张祯:“这么说罢,祢衡是名士,也是狂生,这样的人就得好生养起来。”
高顺:“需要的时候再放出去?”
张祯:“。。。。。。对!”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怎么被你说得跟放恶犬似的。
老高同志,你不厚道啊!
高顺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再见祢衡,就分外客气。
祢衡也很怪,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动辄出口伤人,但对于高顺,他的态度竟然很平和。
在高顺面前老老实实,不讽刺也不嘲笑,像个普普通通的好青年。
张祯原先还担心他连高顺也得罪了,见此情形,分外不解。
忍不住打探道,“正平先生,你与高将军颇为投缘?”
祢衡叹了口气,道,“世上有一种人,持身以正,魑魅难侵。高将军,就是这种人。”
他看任何人都是带着挑剔的眼光。
对高顺也不例外。
可高顺此君,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私德无可指责,军职也能胜任。
且性情大方,为人爽直,言语很是通透,既不自负,也不自卑,无半点矫揉造作。
他绕着高顺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是没找到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