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人鱼被割断了动脉,浑身的鲜血都几乎要淌干了。
“花粉被误食后,毒性会弥散到全身的血管,这些人鱼真聪明……用人鱼血液的香臭,掩盖花粉的异味,你还是被你的子民背叛了,狐狸。”张纯良喟叹道,“再猜一下,谁帮我躲过了你的控制,把花粉交给了它们……?”
深蓝的喉头有些痉挛,它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但是,那个名字还是从它的唇齿间挤了出来。
“维、欧。”
“聪明的孩子。”张纯良又怜爱地撸了一把他的长毛,“是它,那个你唯一允许在王廷中随意行走的家伙,看来你对肯沙华它们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张纯良在旅游中,借助小艾的力量向维欧传递信息,在这几十天时间里,维欧这个从来被爷爷奶奶护在尾巴下宠大的小蠢货成长惊人,它无师自通地成为了口舌油滑的说客,斡旋在长老与贵族之间,挑拨它们对深蓝的仇恨。
——也可能是维欧自己的仇恨。
总之,那些人鱼长老们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为深蓝设下这个必死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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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欧金色的脑袋出现在宫殿门口,它面无表情地站在台阶下,与深蓝目光对视。
它什么也没说,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转身离开了。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伴手礼,喜欢吗?”张纯良问道。
“你为……什么、没有中毒,说出来,让我死得清楚点……”
“因为这种花粉的解毒方式非常简单,吃足量的蘑菇,只要是菌类……都可以解毒。”张纯良听到这个名字,都忍不住想要反胃了。
“所以,你、让我不要在宴会、里放和蘑菇有关的食材。”
深蓝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断断续续,带着莫名的狠意。
它宛如霜雪般的脸颊和脖颈上出现了一条条蚯蚓般蜿蜒的青筋,蓝色的瞳仁翻涌出不祥的红光。
张纯良觉察到了它要自毁的意图。
他伸手遮住了狐狸的眼睛,声音充满歉意:“我很抱歉——但是为了拿到那样东西,我必须这么做。”
尖锐的骨刃连根没入深蓝的胸口,与几十年的那次背叛如出一辙,就连武器都是同样的那根——也是维欧友情提供的。
那年的基斯特曾满脸泪水,在它耳边哽咽着道歉,手中的利刃坚定不移地刺穿了它的心脏。
深蓝忽然很好奇,张纯良在杀它的时候,也会流泪吗?他会不会也有一丝不忍心?
下一秒,令它肝胆俱裂的痛意从心脏处传来——那把骨刃,刺穿了它的第二颗心脏。
它痛得发狂,忍不住发出了愤怒绝望的尖叫。
那痛意席卷了它的全身,花粉的神经毒素控制变得微乎其微,它很快就从张纯良手中挣脱,反手愤怒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深蓝的脸上坠下一颗颗珍珠,砸在张纯良的脸上,滚进了他的衣领里。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它声音沙哑阴毒,用另一只爪从被张纯良刺穿的伤口里,剜出了那颗受创的冰蓝色心脏。
心脏逐渐融化,在它的手心里凝成一柄锋利的冰刃。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深蓝的珍珠越掉越多,从浅白变成了深蓝,“张纯良——只有你,只有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