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礼貌的朝众人作揖,做足了恪守礼节的君子风范,与刚刚那咄咄逼人的模样仿佛精神割裂了一般。
见自家小妹和江辞都走了,晏文朝陈肖等人打了声招呼便也准备离开。
许霜雪喊住了他。
“文小哥,你等一下。”
晏文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许霜雪。
“许姑娘还有事?”
许霜雪走到晏文面前,从袖袋中摸出这两日刚绣好的荷包。
“这个送你。”
未婚姑娘家送一个男子荷包,这意思不言而喻。
晏文心跳猛然漏了一拍,他能接受吗?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娘说过的那翻话,娶妻还是要娶门当户对的才合适,人家是千金小姐,他拿什么给人家姑娘幸福?
也许此时她心悦他是真,可今后呢?一个富家女嫁给他一个泥腿子受苦受累,等时间一长她的那些喜欢也会被消磨殆尽吧。
他不敢奢望也不能奢望,许姑娘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才对。
眼底的那一抹纠结淡去,晏文礼貌道:“许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为了姑娘的名誉着想,这荷包在下不能收。”
许霜雪没想到晏文拒绝的这么干脆,她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一腔委屈漫上心头。
“你难道还看不明白我的心意?”
晏文垂落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短打的衣角,手指攥的生疼。
他垂下眼帘避开许霜雪炙热的目光。
“在下愚钝不知姑娘何意,那日我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当日救你们主仆三人只是举手之劳,所以姑娘不必如此挂怀此事,更不必为了报恩而委屈自己。”
“晏文,你抬起头看着我!”
晏文眼皮微颤,下意识抬头看向眼前那双愠怒的眸子。
许霜雪目光诚挚道:“我年纪不小了,自己做什么自己很清楚,我心悦你,并非因为你救了我一命,那日晏武也曾从惊马中救下我,可我对他的感激和对你是不同的。”
她虽然常年身处闺阁,但内心其实很有自己的主见。
那日当看到晏文挡在她面前与那群流民搏斗时,她的脑海中便时刻回荡着他的模样。
那种牵肠挂肚的思念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次相遇,她更确定了自己的心思。
既然喜欢就要宣之于口,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才行。
“抱歉,我们不合适!”丢下这句话,晏文转身快步离去。
他怕自己稍有停顿就会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许霜雪眼眶泛红,晶莹剔透的眼泪一颗颗滴落而下。
“小姐……”小莲默默走到许霜雪身旁。
“小莲,我到底哪里不好?”
“小姐温柔善良、才识学问样样出挑,即便和京城那些贵女们也比得,总之在莲儿心里小姐哪里都很完美。”
许霜雪苦涩一笑,可他却不喜欢她。
“罢了,万事莫强求,我们回吧。”
——
晏殊和江辞并排往回走。
草丛繁茂,一条小径很不好走。
晏殊一个没注意被路边的石头绊了一跤,惊呼一声,整个人险些摔倒。
还好身旁的人及时扶她一把,才将她的身子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