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的一个夜晚,一场初雪悄然而至,为京市这座繁华的城市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
冰天与雪地,美好而静谧。
盛鸢被雪景吸引,时砚就将车停到了路边。
他们原本是要去超市买食材,这里距离超市近,走过去也方便。
是冬天,盛鸢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穿着薄薄的绒裙,领口围着一圈软软的风毛,往上是张明媚漂亮的脸,她下车没戴手套,抓了一团雪放在手心拢成松松垮垮的小球。
她勾了下唇,旋即转身,把雪球朝时砚扔过去。
一部分白色的雪渣溅到了时砚冷清的的脸庞上,挂在他漆黑的眼睫上。
穿着黑色大衣的清贵男人抬眼,像是措不及防盛鸢扔他,表情看上去愣愣的。
盛鸢没忍住笑,走过去帮他把脸上的雪拂开,然后又恶作剧似的把玩雪玩得冰凉的手指放到时砚的脖子里面。
她歪头,好整以暇等着,原以为时砚会露出被冰到的神情。
结果他一动不动。
面不改色任由她用他的脖子暖手。
随后他俯下身将她揽进温暖的怀里,脸贴了贴她同样泛凉的脸颊:“不冷吗?”
确实很冷。
讲一句话口中都会呼出白气。
盛鸢穿得不多,缩在时砚怀里取了好一会儿暖,她还想最后玩一下雪,这次她想拢个稍微大一点的,紧实一点的雪球,看它什么时候会彻底融化。
忽然。
眼前洁白的雪面上掉落一滴刺目的红色。
盛鸢感觉到鼻腔内一阵温热,她下意识抬手摸了下鼻子,只见手指上出现两抹血。
她,流鼻血了。
旁边时砚看到瞬间眉心蹙起,大步走过来:“怎么了?”
盛鸢拿手帕捂住鼻子,刚想对时砚说自己大概是上火,可还没等话说出口,当即眼前一黑,在时砚破裂的眸光中失去意识直接昏了过去。
…
等盛鸢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室内没有开灯。
她躺在床上,幽幽睁开眼睛,对上黑暗中时砚异常凝重的脸,他双手正紧紧扣住她的手。
“时砚。”
“我这是,怎么了啊?”
盛鸢记得自己昏过去时还是白天,这会儿是晚上,所以她应该睡了很久很久,但很奇怪,她还是觉得整个人很累很疲倦。
“……医生说你生病了。”时砚声音极其干涩。
盛鸢愣了下:“什么病?”
时砚却没有回答她,他打开了灯,拿过盛鸢的外套,扶盛鸢起来,边给盛鸢穿外套,边低垂着眼睫说:“问题不大的病,我安排了出国的飞机,我们现在过去做一个简单的体检就好了。”
——如果问题不大,就不用特地出国了。
可盛鸢连问出这个疑惑的力气都没有,她意识与身体皆软绵绵的,全程被时砚横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