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青提议,为不打草惊蛇,暂时先不收编安景洛养在寒州的那支军队。
他提议,让褚将军以粮草短缺,军心不稳,士兵纷纷逃走为由,不断找安景洛讨要粮饷,边耗光安景洛的财力,边逐个收编“逃亡”的士兵,让他兵财两空。
安熹帝看完大将军的信后,觉得沈言青提出的计谋甚好,对他的这个外甥也是越发满意了,觉得他就是天生的将才。
除此之外,镇国大将军还送来了另外一封密信,在信中讲述了褚将军一家的冤屈,请求安熹帝为褚家平反。
安熹帝允诺,等覆灭叛逆之日,便是褚将军一家沉冤昭雪之日。
褚将军和郭翔看到安熹帝的回信后,均是感激涕零,朝着皇城的方向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头。
。。。。。。
瑞王府,风华轩。
安景洛的伤势已经大好,如今基本可以正常下床行动了。
他让康楷打开屋内的窗子,想要透口气。
窗子刚打开,屋外的冷气便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屋内,还带着片片雪花残留的寒意。
安景洛起身下床,缓缓踱步至窗前,凝视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眸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凌虐,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要将那无形的恨意捏碎。
“查到了吗?那晚到底是谁动的手?”安景洛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望向康楷,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风暴在酝酿。
康楷的脸色因自责而略显苍白,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抱歉,公子,我们安插在宫中的人并未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停顿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那晚的情形太过诡异,我虽在公子身旁,却仿佛置身于无形的牢笼之中,连对方的影子都未曾捕捉到。”
他抬头看着安景洛,眸中闪过一丝恐惧,“公子,你我都是这世间少有的高手,根本没人能在你我面前如此装神弄鬼,除非。。。。。。”
“除非什么?”安景洛转回身,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康楷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下口水,试图驱散心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恐惧:“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人。”
安景洛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因用力过度而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但那股恨意却如同野火燎原,难以遏制。
“不是人?”他重复着康楷的话,声音低沉而阴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没想到康楷的猜测,竟然和他一样。
那种可怕的力量,确实非人力能够达到。
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难道就连鬼魅都要与我作对了吗?”
难道这个哑巴亏,他就要这么吃下去吗?
虽然不甘,可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再在那件事情上耗费人力了。
终于,安景洛强压下心中的波涛,站起身,步伐沉重地走向桌旁,缓缓坐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乐安郡主那边呢?”
“还没传出她毒发身亡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