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被剧烈的暴雨溅湿了也满不在乎。
这片布料明显深了一个颜色。
车门上了锁,先是礼貌的笃笃两声。
司机未经允许,也不敢擅自开门,毕竟车里坐的是他们每个人都牢记于心、最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夫人。
外面消停了片刻。
接着就是一声冷静的枪响,车门锁被暴力击穿,男人轻而易举打开了车门,他目光如炬,冷黑的瞳孔静静盯着她。
坐在里面,空茫苍白的女人。
“宋声声,我来带你走。”
傅城的声音打断了沈在的回忆,“我说,你和我的妻子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已经听得出来其中的不客气。
男人的耐心告罄,接下来就不会这么好声好气了。
沈在莞尔,却开始答非所问:“这对傅先生来说很重要吗?”
傅城居高临下看着他。
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觉得厌烦。
沈在同样也是,对于抢走母亲的任何人,不管是情人还是孩子,他向来都是非常憎恶的,不愿意给任何一分的好脸色。
那次的宴会。
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他在告诉母亲,可以偷偷带她出去时,她的眼神果然有了变化,起码恢复了一点点的神采。
沈在觉得如果不是那天他喝了酒,他真的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他太在乎她的目光,太想得到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爱。
那天晚上,她还穿着睡裙。
那个样子是出不了门的,沈在把佣人重新叫了回来,让她们帮她换了一套衣服。
她对自已每天要穿什么,早就没了要求,也没有喜好可言。
穿什么都行。
穿什么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都是父亲说了算,父亲喜欢她穿裙子,各种各样的裙子,浅白色的,柔软的长裙。
穿在她身上的确很漂亮。
但是沈在记得她不喜欢这样,在他还小的时候,她还会反抗,会用剪刀将衣柜里的裙子都剪得粉碎。
她很倔强。
就是不肯低头。
可是他的父亲是更执拗的人,不管剪碎了多少条裙子,第二天就有一模一样的重新送过来。
一次又一次。
反反复复。
好像在比谁更加执着。
后来母亲就累了,她发现用剪刀是没有用的,也就放弃了。
佣人来给母亲换了条很漂亮的长裙,她都不用怎么打扮,看起来依旧年轻貌美,细腻雪白的皮肤,卷曲浓长的睫毛,还有那双水汪汪的、有点固执又有些脆弱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