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鄂跟鲁智深在场上,你一拳,下面一通叫好,我一拳,下面又是一通叫好。
十合后,近前的人们就喊哑了嗓子,李鄂招手示意火药作的匠师,继续燃起焰火,他跟鲁智深,接茬又是一人三大碗,干掉一角酒。
美酒助兴,加上歇息,焰火星光中的两人也是打的兴起,一连打了五局,近三百合。
同时老天爷作美,李鄂进京后的第一场雪,也在第二局开始的时候,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冬雪、焰火、慑人的甲胄火链,也赢得了院街上的满堂彩。
甚至于第三局的时候,馆舍窗口的狗男女,也拿起彩绸在窗口挥洒了起来。
两人打到第五局,因为歇息饮酒的缘故,鲁智深的战力仍在,但两人身上扎甲的甲片,却被打飞的差不多了。
双拳之上的甲片,也打的仅剩寥寥数片,鲁智深打的兴起,还要再打,李鄂却抬手止住了他。
“二郎再来,洒家实在是打的起兴了,这戏耍方式,洒家认了。”
“哥哥休要多言,贵人在呢!”
喝住了鲁智深,李鄂抱拳转了一圈说道:
“洒家拳擂,官家特许,只是这拳擂耗费过大,仅两领甲胄,就破了三千贯的价。
若汴京城的众父老想接着看甲拳斗技,去求官家吧……
今日焰火秀、拳甲斗,至此终结,众位父老,再会!”
焰火、甲斗之外,李鄂骚里骚气的来了十多遍‘一把土’,也不是全无缘由的。
这十多遍一把土唱完,他就是土生土长的西北汉子了,跟山东武松再无关系。
任谁说他是在孟州府宰了张都监夫妇,杀了张团练的打虎武松,飞将军馆舍中的赵官家都不会认。
最后点出甲斗的花费,点出再看需要赵官家授意,李鄂估计这把差不多会是好感拉满的局,正好补足昨夜杀伐过甚的弊端。
只是李鄂没曾想到,他一句‘花费甚大,超过三千贯’,下面的汴京父老不干了。
‘太岁神,我们有钱,给你!’
一声嘶哑的嚎叫,一声‘走你’,李鄂跟鲁智深,便被大钱、小钱、金锭、银锭、发钗、冠带给砸了。
余光之中,李鄂见飞将军二楼馆舍那对狗男女,以及蔡徽等一众人,也在拿着金锭砸他们。
“二郎,洒家不会被砸死罢?”
挥手挡去砸在面前的银锭,鲁智深带着深深的担忧问到。
大钱、小钱重量轻,砸不到两人身上,即便砸上,两人破碎的扎甲之内,还有皮甲跟锁甲,砸不坏。
但二楼的那些孙子,就有些离谱了,除了飞将军馆舍,还有其他馆舍、勾栏的二楼,也在往下砸金银。
而且有的直奔两人脑袋而来。
“鲁达哥哥,这是好事儿,正好试试一盔一胄的防御力。”
看着街上一波砸完后退,另一波补上的荒唐场面,李鄂心里也有些戏谑。
这大宋的臣民,是多久没听过、见过武勋了,这类疯狂的荒唐事,只怕也就这一次了。
众人欢呼撒钱过后,各自离场,收拾善后的杨志、花荣、魏家四小将,以及寺监的匠师们就很倒霉了。
金银铜钱近百筐,保守估计两千贯钱,也被楼上的赵官家,一并赏与了李鄂等人。
喧闹散去,雇了十辆般载行的太平车,才将将把这些银钱连夜运回了大弓所。
汴京城中的四轮太平车,拉的是不少,但稍有雨雪,就容易趴窝。
甲斗时下雪,那是天公作美,运输的时候下雪,就是天公不作美了。
“公子,去府里消遣一下?”
踏雪而行,李鄂也开始试探起了蔡徽,若是今夜还去小蔡相公府,那这蔡徽就值得他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