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住在一旁马军小营便好。
前次所用焰火,还要多做试验。
火树银花总要越高越好,皇家气派么。
但高归高,却不能炸,知道你上次因何挨打?
只因惊了宫中贵人。
至于别色焰火,却是不急,许多事慢慢来。
上元之后还有清明,上元差乃是高太尉的皇差。
三月初一开金明池前后,洒家总要给你一个归属的。
放心便好……”
听了面前奉武头陀,汴京太岁神的说辞,李外宁的心里也稍稍松缓了一些。
若早知道他是太岁神,前次试制焰火,他定然不会造次。
汴京城中三成官员贵戚,三成禁军,三成商贾,剩下一成贫贱虽说加起来比三个三成都多,但贫贱依他们而活,只能算作一成。
这一成贫贱之中,又有三成的泼皮闲汉,面前太岁神虽说是方外,但方外乃贱籍,所以似他这类混迹江湖的僧道头陀,也属泼皮闲汉的一员。
能打能杀的泼皮闲汉,也是一成贫贱中,最不好惹的人物。
惹了三个三成,来的可能是衙差,也可能是泼皮闲汉,惹了泼皮闲汉,来的还是泼皮闲汉。
破家灭门的可不定是官府,此类泼皮闲汉最多。
惹来官府衙差,多半都是流刑,换个地方还是可以求存的。
惹了这些泼皮闲汉,轻则挨揍,重则生死不知。
汴河、蔡河、金水河、广济河,一年还不知要漂没多少无名尸身呢!
城内泼皮闲汉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最吓人的就是李鄂这种杀了人,还能好好待在汴京城的物件。
官员贵戚倚大宋赵官家而活;商贾倚官员贵戚而活;禁军倚商贾而活。
贫贱,则必须老实巴交的活着,只有认打认杀才是贫贱的生存之道。
李外宁虽说是广备攻城作的供奉火药师,既在城内有房产,也算薄有家资,但他自认是贫贱一员,只因匠户身份。
禁军步帅高太尉他惹不起,面前的汴京太岁神,奉武头陀李鄂,他更惹不起。
惹了哪一个,也没他李外宁的活路,只能在心里祈求,贵人相争,他得活路。
“法师,焰火陶壳,是否挂上双耳,这样搬运之时,就方便多了……”
李外宁不敢置喙小蔡府与高太尉的争锋,只能按自家所擅,讨好面前奉武头陀了。
“随你!
只是舍高俅之事,莫要说与其他杂乱人,免得被害!”
点拨了李外宁一句,李鄂就让他去一旁骑军小营了。
想着高俅这厮,哪哪都有,但却解决不掉,如两蔡府一般,高俅的太尉府高家也是个大家族。
如今的汴京城中,可不止有一个没卵子的高衙内,还有高府正经的子嗣呢!
依托禁军殿帅职司,高俅的高府,也是汴京城中最不好斗的一股市井势力。
打又打不掉,矛盾还越来越多,对李鄂而言,这也是个麻烦事。
媪相童贯领兵在外,高俅就是赵官家最为倚重的拱卫之臣,虽说心里想着两蔡府弄死高俅不难,但真正要弄死也不易。
李鄂正想着高俅的事儿,一身大红箭袖,手提五彩丝鞭的蔡徽便走进了铁佛寺中。
“李兄,今日出城射猎,捎带占了那处皇庄,你可愿去?”
干干净净身上没有血污的李二头陀,在蔡徽眼里还是很英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