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洒家便看二郎的作为了……”
涉及长远、大局,鲁智深也看不明白,对他而言,面前好便是好。
自投了二龙山,这位阳谷武松,虽说劫过石家匠人,敲过官员竹杠,也杀过契丹汉子,但事情终要看结果来评价。
如今跟着李鄂进京的石家匠人俱是官身,被敲竹杠的官员尽是赃官,至于契丹汉子,虽说鲁智深也敬他们为国赴死,但他却是正经的大宋子民。
这些都是鲁智深喜闻乐见的,既然二郎李鄂执意要去宫禁睡贵妃,那他这个做哥哥的花和尚,就只能跟着去望风、守门了,兄弟有事,他这个哥哥也必须挡在前面不是?
“哥哥且看便是,洒家终要带着兄弟们搏出一个大好前程的。
如今的大宋,不是洒家想要的大宋,搏前程的同时,洒家也会让哥哥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大宋。
至于如今君臣,死不足惜的玩意儿,即便宫中的贵妃,洒家也当她如娼妓一般。
待到对景时候,洒家便给哥哥找个皇后、帝姬做浑家……”
听到皇后、帝姬做浑家的话,鲁智深也是一笑了之,这话听着气壮。
“好了!
如今官家只有一个皇后,到时候,就怕兄弟们不够分。
二郎,不管是小蔡府还是太尉府,都不是省油的灯,此次进宫之后。
二郎还要小心则个,莫让他们做了过河的桥板,用完之后给拆掉……”
摆摆手,挡住李鄂的誓言,鲁智深也说了心中担忧。
如二郎李鄂所言,当今官员,大多死不足惜,但他们的阴狠毒辣,他这个西军的提辖官,也是见过不少。
民不与官斗,也是至理名言,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也不是嘴上的瞎话。
大宋的汴京城繁华璀璨,但供养汴京城的大宋天下,却不是这样。
仅是西北一地,每年为汴京制取做酒所用麦曲,便有十几万石。
这些麦曲,化作可以让人肆意的美酒,又不知要损耗多少万石的粮食。
糟糠之家、糟糠之妻,‘糟糠’二字可不是一个形容词。
穷苦人家吃酒糟、米糠以饱腹,达官贵人吃美酒,吃糟糠养出的猪牛羊肉为乐,这可都是搭在那些糟糠人家头顶的苦难。
汴京居民的饭辙多,下面的农户造反的多,就是源于此处了。
虽说造反会被招安,但日子过不下去了,不去造反难道等着饿死吗?
许多事,鲁智深想的明白,却说不明白,如今二郎李鄂做事不差,他跟随便好。
“拆桥?
哥哥莫要忘了,咱们是二龙山贼匪出身。
平常时候,咱们可以霸着杀猪巷、下水杂食行取利。
到了对景时候,短道劫财、绑票取赎、杀人越货,才是咱们兄弟的本业。
日子若好过,咱们便好好过;日子若不好过,就凭汴京禁军那点本事。
咱们兄弟,以汴京为山头啸聚一场,也就是他们起了过河拆桥心思的时候。
想让咱们兄弟没好日子过,洒家先杀绝他们这些狗才。
哥哥且看,上元节在即,兄弟还要在这汴京城中放上一把大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