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军旅,这个世道,真是让哥哥有些心灰意懒。”
如杨志所说,从军立功为将,便是他一生追求。
在汴京城中,各忙各的,杨志也真是看不到李鄂跟李光这类直白的交流。
自打听了李光‘欺男霸女先找州府’的话后,杨志之前的信念也正在慢慢的崩塌之中。
“嗐!
哥哥,许多事,习惯了就好。
只要咱们兄弟操练好了马术武艺,总有出头的那一天。
魏成,你当真识得独龙岗的路?
莫要把兄弟们带去梁山才好。”
粗糙的安慰杨志一句,李鄂便问起魏成这个向导,对独龙岗的位置是否熟悉。
山东地面,尤其是梁山泊附近,可不是二三十骑能随便纵横的,真闯到人家梁山寨门之前,许多话也不是好分说的。
“二哥放心!
独龙岗三大庄,人多地多,每年的余粮也多。
面上购置官府酒曲,回家私酿些酒浆,就是三大庄发家的路子了。
郓城附近州县浊酒,多为三大庄私酿,年年都走的路,岂会走错?”
这话,魏成也说出了三大庄的发家史,酿酒这等活计,在李鄂看来,也真适合这种人多的庄子。
酿酒之后的酒糟,直接做佃户的口粮,庄子上卖酒赚了钱,地客、佃户们也可以饱吃酒糟,更有力气干活。
大宋能一日三餐的,多半还是城镇中的居民,似地客、佃户这类无产、无地的佃农,别说一日三餐了,多数恐怕都吃不饱。
酿酒取利,酒糟为食,可能就是对地客、佃户,最为友善的庄园经济了,起码饿不死不是?
有了魏成这个向导的指引,中午刚过,李鄂一行便到了地势渐行渐高的独龙岗所在。
与魏家寨的地理差不多,只不过独龙岗附近的高地面积更大,大到了可以养活三个庄子几万人。
对祝家庄而言,李鄂一行的到来,应该不是甚么好消息,因为此时的祝家庄外,正在扎着一群人马,彼此械斗呢!
“祝彪,尔敢暗箭伤人,三庄互助的盟誓,你们祝家庄忘了吗?
到时贼寇来袭,休怪我李家庄坐视不救。”
“李应,你这贼厮说的甚么鬼话?
你不知祝家庄扣下那三人是要投梁山的贼寇?
我看你李家庄,就是梁山在独龙岗的坐探!
且等着祝家庄报官之后,州县的查问罢……”
李鄂等人到达祝家庄的时候,正是李应被祝彪射伤,准备退走的当口。
祝彪话未说完,李鄂一行便骑马入场,战马三个庄子也有,但轻易不会拿出来用作马战。
战马是朝廷马政所属,损伤了战马,轻则流刑,谁敢肆意在庄子间马战?
“李应,尔敢动用马队冲杀!
看来真是暗通了梁山贼寇。
等着官军剿灭李家庄罢!”
见来了马队,骑马擎枪的祝彪也有些慌乱。
民间械斗,可不是正经的军阵,真有个几十人的马队,莫说挥刀劈斩了,马上之人一人一条大棍,也能让无马的庄客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