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说的可对?
老实待着,莫要想着回去给什么人报信,会死!
你此来,是为杨雄等人而来吧?
洒家也是!
洒家身旁,乃青州二龙山当家,青面兽杨志……”
被孝袍头陀点出身份,再看了一眼辨识度很高的青面兽杨志,李应一时也有些糊涂了。
青州府二龙山的势力,竟厉害至斯,已经有了正经马军?
“李应兄弟,洒家等人已受朝廷招安,目前在汴京厮混。
此次随军到山东地面,做的也是督粮的营生,且安心待着,我等兄弟不会害你。”
听到杨志解释,李应这边就更加不淡定了。
说的甚么招安?
说的甚么不会害他?
似这类招安后扛着朝廷的督粮大旗的匪类,可比山寨土匪心黑多了。
县令破家灭门还要看有没有案子,这类招安的匪徒,征粮的时节,可是直接动手毁庄屠村的。
知道杨志跟孝袍头陀的来路之后,李应的心也是一阵拔凉,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但无非祝家庄比之李家庄更大,听那孝袍头陀态度,对祝彪也有恶感。
兴许他们破了祝家庄,就会留下李家庄、扈家庄,再有就是祝家庄、扈家庄还是亲家,要灭应该也轮不到李家庄。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可不是甚么瞎话,各地大户结寨自保,有些时候,甚至要动手清除当地匪患,为的就是不让朝廷大军到来。
王师到了,兵卒吃不上饭,人家可不管你是庄子、寨子还是山寨。
当兵的吃饱了,什么庄子、寨子,安一个通匪的罪名,没了也就没了,朝廷不会计较,当地州府也无力计较。
至于他跟梁山的关系,刚刚那孝袍头陀不是点了一句二龙山吗?
李应跟梁山相熟,还是独龙岗巨富,做私酿的营生之外,他还兼着替梁山或其他江湖客销赃的营生。
譬如说那生辰纲,在梁中书或是他李应手里,生辰纲才值十万贯的。
到了梁山人等手里,一万贯也不值,一些金珠玉宝、书画真迹,如今的梁山可没有几个识得,更不用说将之换成钱粮盐酒了。
有些人的江湖,是为匪之后再招安为官;有些人的江湖,是纯纯的兄弟情谊;还有些人的江湖,只为一个快意恩仇。
扑天雕李应的江湖,就纯属生意场了。
因为是生意场,所以李应对天下江湖典故,都是熟悉的。
想着青州二龙山,想着青面兽、花和尚、豹子头,李应的心里便安稳了一些。
心下安稳,他这才起身让庄客们收拾他的箭伤,幸好冬日里穿着厚重,祝彪的本事也不济,刚刚一记暗箭,只伤了一点皮肉。
“杨志兄弟,这祝家庄人口三万余,存粮上万石,还有祝家庄的亲家扈家庄,也有两万余人口,存粮也有上万石。
另外这两个庄子内,牛马牲畜不计其数,周边地界,除了曾头市,也再没比这两个庄子家底更为殷实的庄子了。”
李应给杨志透底,却引来了李鄂冷冷的一瞥。
不管是祝家庄、李家庄还是扈家庄,面上说来,都是大宋正经的良民百姓。
虽说祝家、扈家、李家,不定是善人,但起码得一点,每个庄子都超过了万人规模,就说明无论是地主还是地客,日子过的都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