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对那鸟道人的徒子徒孙动手的时候,也要注意着些,莫要他引得汴京的愚夫愚妇围攻铁佛寺才好……”
接茬笑骂了李鄂一番,鲁智深也肃着脸说了林灵素在汴京城中的势力。
打斗,鲁智深不怵,他怵的是林灵素发动道民围攻铁佛寺。
“哥哥多虑了。
林灵素之幸进,得益于老蔡相公。
幸进之后,他却屡次攻讦老蔡。
洒家看那林灵素多半是为了道门大事而来。
洒家两次打杀契丹人得来的太岁神名号,想必那林灵素清楚由来。
即便闹腾,林灵素那边也会诸般隐忍。
若他闹的过分,洒家便去上清宝箓宫,袭杀林灵素,再烧了他的道书。
他躲在上清宝箓宫好好修他的尘世道法,咱们便相安无事。
若敢驱动汴京道民围攻铁佛寺,那洒家便一处处袭破在京的上清宝箓宫,尽毁他林灵素这些年的编纂的道书。
自高俅身死,杀猪巷的人便在汴京没了对手。
哥哥,你明日不妨去一趟林灵素所在的上清宝箓宫,将后果与其说明。
就怕他这出世的道法修糊涂了,不知天高地厚……”
听到李鄂说起正经事,面上露出的杀意,鲁智深就知道,明日的上清宝箓宫一行,是免不了了。
不然林灵素的徒子徒孙寻衅,若惹得面前二郎动了无名火,那林灵素的上清宝箓宫还会不会在,就很难说了。
“二郎,莫要如此燥性,你看洒家进京之后,不也隐忍下来了吗?
有花荣、史大郎、石秀这仨搅和,说不得还是咱们兄弟寻衅在先呢!”
进京之后,李鄂所做种种,鲁智深也一直在冷眼旁观。
除了山东暗收史文恭一节,有些不合花和尚心意之外,其他事,鲁智深也是正经认可的。
似孙大郎一般的汴京底层人物,如今也有几百几千户,对自家这个二郎感恩戴德。
李鄂没多少闲暇,鲁智深的闲暇时间却很多,闲暇之余,他也不听二郎李鄂的安排去操练武艺,而是经常在汴京城内游走。
西军生涯、江湖逆旅之后,出世入世的心思,也在鲁智深肚中纠缠。
自打五台山的师父智真收了他的水磨禅杖,自打蓄起了头陀乱发,鲁智深的入世心,还是多过出尘心的。
汴京城中,鲁智深最熟悉的地方便是酸枣门一带。
酸枣门、顺天门一带的住户,许多都在赖下水杂食为生,借着二郎李鄂的劝业之善,花和尚到了那一带,也是颇有威望。
李鄂所做之事,跟鲁智深心中的侠义契合,所以自家这位二郎,即便收了射杀晁天王的史文恭,他也没没有直接暴怒。
见过史文恭武艺、为人之后,虽说收下他有悖江湖恩义,但鲁智深还是勉强接纳了史文恭。
这里面李鄂在酸枣门、顺天门的劝业之善,也是起了大作用的。
若无李鄂善举,对史文恭,无论其忠奸良善,鲁智深都会打杀他,只因江湖恩义轻易不可逆。
“鲁达哥哥,西军已然开拔,前锋不日便到京师。
前锋来了,北上伐辽只在春末夏初,今年伐辽、明年金贼南下,这些都是殊未可知的事儿。
咱们兄弟不紧练一些,金贼强悍,几千人可不当事。
南下金贼必是伐辽精锐,以民夫对战阵精锐,以十当一,也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