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卢某心内还有些妄念,却不知朝廷大军已然准备开拔北进了。”
卢俊义跟李鄂不熟,自然不会以兄弟相称,人好歹是河北路的巨富之一,家资万贯只是单位,具体是多少万贯,只有卢员外自家清楚了。
李鄂在汴京的名号,以及战败师弟史文恭的武艺,让卢俊义叫他一声‘法师’,也是够格的。
说及朝廷大军的动向,卢俊义也是心有余悸。
只一个媪相童贯在河北路,卢俊义还自信能借着官面的关系支应。
但数十万大军齐聚河北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卢家虽说豪富,但在北地文脉关系不深。
而大军聚集之处,似他这类没有后台的巨富,最是好消受,万一被哪路将帅盯上了,等着他河北玉麒麟的,只剩破家灭门了。
话说完,卢俊义便将袖间一个沉甸甸的锦袋递到了李鄂手中。
“卢员外好气力,这怕不是千两黄金吧?
只是洒家邀卢员外进京,却非是为了这区区千两黄金。
听闻员外枪棒天下第一,洒家想试一下。
洒家取巧,身上锦衣之内,尚有重甲在身。
员外以步槊为枪,可愿跟洒家比试一番?”
武行老话,既得艺必试敌。
如今李鄂也不知自家的下限跟上限在哪。
巨力无畴、可着重甲而战,让他也很难找到对手。
江湖试技对他而言有些鸡肋,若以剑术这类技巧跟他缠斗,那也是找死的行为。
好剑难破甲,只要不被刺中面门,对面只有死路一条。
李鄂倒是想试试禁军副总教头周昂的大斧,只是如今敌友未分,既怕周昂那边突失杀招,也怕这类甲斗传出去之后,惹人忌惮。
“法师,枪棒乃小道,卢某初来乍到,就不与法师比斗了。
法师若着重甲,步战枪槊之类极难破甲,只怕卢某一击不中,便只剩了死局。”
进京前后,卢俊义也问过师弟史文恭与面前奉武法师交集的过程。
师兄弟两人的情谊虽说一般,但史文恭还是如实相告了。
当初他一枪刺下,李鄂毛事儿没有,自家却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卢俊义估摸了一下师弟史文恭的手劲儿,也大概知道了李鄂势必是着甲多重,这样的铁壳子,莫说是枪槊了,重锤大斧也不定会一击建功的。
枪棒虽说不属重兵之列,但也不是甚么轻巧兵刃,看了看李鄂腰间双刀,卢俊义就知道,即便试技,他也是败多胜少的局。
初次见面试技,也不好拿着枪槊戳人家脸面,不能戳脸,一枪刺中,便是武器被定死的时候,人家一刀过来,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的。
“嘿嘿!
这却由不得卢员外了。
今日洒家这主东便是恶人了,不仅卢员外要跟洒家斗上一场,史教头也是一样。
史教头,外院有步槊,自可去取来,咱们几人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