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战封王就不同了,说白了,童贯封王也是依靠战功。
李鄂刚刚在妙玉观所言,北上伐金之事,虽说有些玄奇,但对曹曚而言,北伐才是曹府真正的出路所在。
若李鄂的心志大到了这般程度,曹府对他的态度,就又要变一变了。
“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不成?
如今的汴京城,其实用不着洒家守着。
曹兄守着便好,如今汴京城中虽说没了百万之数,但七八十万军民还是有的。
广布战棚的城墙,金贼没有三十万众,想要强攻,根本拿不下来。
十万人,对汴京而言太少。
如今七八十万人的汴京城有青壮近三十万,男丁五十余万。
这些人除了匠户,多半都是普通军民,根本没有逃离汴京的本事。
只要曹兄以金贼屠城为口号,即便汴京四壁被破,金贼还要打无休止的巷战。
十万人就想拿下汴京,金贼太过小看我大宋之民的拼死一搏了。
如今城中粮食,足够三年敷用,兵甲器械足以武装百万人丁。
只要曹兄在攻城战之中,打造出一支差不多的马队,破城外十万金贼,半年时间也就够了。
城中再去二十万青壮,这汴京城也不是十万人可以攻破的……”
阵战、野战,李鄂也不好排甚么物资人数,那不是优势在我便可以打胜仗的。
但守城战不同,只要有粮,再逼着城中人没了退路,三年的口粮,便可以守五年、十年。
接下来就纯粹是物资、人员数量的比拼了,攻守之间,本还有个十比一的比例。
只要没有大宋的太上皇、新君,即便堵上十二座城门,枯守孤城,金贼的十万兵力对汴京而言也太少。
而且,汴京城垣最好的攻城季节还在冬季,一旦到了春天冰雪开化的时候,三十余丈的护龙河,便是金贼的天堑。
真要打汴京这种城池,破城还不是伤亡最大的时候,巷战才是。
如今的汴京城内,冬日里依旧在开工干活,城墙之内,还有层层嵌套的寨墙,寨墙里面还有最高五层的楼阁做箭楼。
有了脚踏弩这种农耕文明的利器,只要汴京军民的战心不坠,只要有粮食供应,那汴京这些人就能耗尽北方草原的所有青壮。
“好!
李兄有此雄心便好!
以后曹曚就唯李兄马首是瞻了。
曹某这就回去召集禁军将校,城中武勋……
唉……
武勋多半没了……”
说及城中武勋,曹曚无奈扫了李鄂一眼,王时雍、徐秉哲这俩贼子佞臣,却将大宋累年科举精华,开国武勋门第给一扫而空了。
那日张邦昌投敌,汴京城头又射死百余从属文臣,那可是一代代科举之精华。
如今的大宋只怕也没剩几个历年的状元、榜眼了。
“他们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大宋之臣没有死绝,却让新君去金营求和。
若非为了汴京运转,洒家便一锅烩了汴京所有官吏。
新君出城而不死谏,汴京城中便无一个是大宋之臣。
非大宋之臣,这便是他们的取死之道。
曹兄,以后的曹家将门,终要是曹家将门的,自家没了本事,便是砧板上的鱼肉……”